的家奴。
不谈出身,高氏乃奉公今川家二百载的谱代家臣,山内氏只是外样新参众,归附骏府不过几十年,亲疏远近,不言自明。
高师盛现在地位虽卑,但述职前也是骏府直臣,论地位两人齐平,无论从家名、出身或是资历哪方面讲,都不是山内氏丰一个六品通判郎官,可以当众训斥。
刑部少录松上信宗一见情势不妙,忙站出来打圆场:“通判言重了,言重了,我与新九郎相识久矣,他为人清廉,素有贤名,怎会徇私受贿,知法犯法?我等远来,不悉民情正要多多依靠新九郎协助才是,不好因此无谬生隙。”
庄所差役听见通判郎官质问,是否受贿,不由都紧张起来。这个罪名可大可小,骏府法度严令禁止官吏收取贿赂,法令严苛到受贿过百文者杖三十,与斗讼罪齐名。
法度虽严,但私相授受的贪赂之风,却一直存在。
就连今川义元自己,每年也是公开接受国中大座商的请贿,明码标价,售卖东海道各类商货的专营权,上行下效,官吏们收取钱财谋私,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不会有人过分追究。
松上信宗对庄所差役,受没受贿,根本不关心,处理完眼下的案子才是他的职责,就算真的贪污受贿,也是勘解由使厅管的廉政事。
他跟高师盛同在骏府城任职过,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对其风评还是相信的,只不过这次错了。高师盛确实受贿了,但收的却是善光院的贿赂。
几句话勉强将这篇揭过,高师盛才请山内氏丰、松上信宗两位郎官,先进入后院中堂坐下,奉上清水后,吩咐室野平三去请云寿尼母女。
自己则去叫梅川院的僧众,昨夜忙活半宿,快到天亮时分,和尚们才休息。
庄所差役都不待见梅川院的和尚们,故而早上,在高师盛的带领下悄悄出了庄园,撇下他们,独自在路旁等候。
等郡里通判带着大小随员,进了庄所,和尚们才听见动静,半梦半醒的迷糊着将玄关槅门拉开条细缝,悄悄观察。
净空和尚见郡里来的上官去了后院,不禁暗自焦虑,他可比梅川院空善还关心案子如何判决,郡里不追究的话,梅川院空善不过死了个儿子,要是穷追到底,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见高师盛从后院出来,忙推开玄关,迎过去问道:“庄头,可是郡里来人了?”
“正是,我正要相请诸位前去答话。”
“还请庄头,万万要仗义执言,小僧代院中在此谢过了。”说完长揖一礼。
高师盛连忙避开,不愿受他礼拜,口中连道:“不敢!不敢!”心里想的却是,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庙门。
事到临头,还是拿空头白话在这晃点乃公,待会自有你们哭的时候。
几句话打发走净空和尚,让他领着梅川院空善等人前去后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