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算是难得一见“好官儿”,而这位新庄头竟然还愿意自己出钱来给辖下的民户,不由得对他所说的话无不心悦诚服,连连应诺。
高师盛若无其事,只与三位村老继续谈笑自如,话题总不过是村里的贫户的具体情况之类的话题。三位村老神思不属,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对答之时,总是心不在焉,眼神一个劲的看着门口。
直到北庄万次郎拿着一个褡裢进来,弓着腰双手捧到主坐面前,恭敬放下,又悄无声息退回自己的位置。
高师盛解开褡裢,露出里面的铜钱,将之推到对方面前,三人才如梦初醒,有些不敢置信。
长谷川隼人的伯父惶恐推辞,不敢接受。
高师盛笑道:“这三千钱本也非是我,乃是第一日犯案时,善光院院主证弘给我的“礼金”,本不想收,又害怕他误会我嫌给的少,就只能暂且留下。不瞒各位,我也是净土真宗的信徒,我虽德薄,也愿如净土真宗的讲师一般,将这钱用於乡里。我今日代善光院,将这钱用於平山村筹神之事!余下不足的,等村里算好了数目,再去庄所寻我去拿!”
高师盛说这三千钱是礼金,众人却都清楚实际这是善光院给他的贿赂,但这一番话说出来,无可指摘,并不是他贪心受贿,而是迫於陋习不得已才被迫收下。
长谷川隼人拍腿,夸赞道:“庄头倒不愧是净土真宗的信徒,忒客气了,那日我看的分明,他也就拿了一贯多的“脚钱”,剩下一多半定然还是自己出的。”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村中百姓能安居乐业,便也不算枉费这些银钱!”高师盛谦逊摆手,心中想的却是,你一个说话办事,都不走脑子的楞人,那里能看懂我和证弘和尚之间,互相打的哑谜。
不过长谷川隼人说的也不算错,他今日拿出来的铜钱,都是僧兵的赎身钱,严格来说,确实是属於他个人所有。
高师盛此举,既“施恩”又“邀名”,自己得暗中的目的达到了,表面上又显得轻财爱仁,别得不敢说,这么多年历练下来起码还是有些邀买人心的能耐。
三位村老听高师盛如此说,也难在推辞。
收下钱后,俯身跪拜向他重见一礼,口中谢道:“我平山村上下,必不敢忘庄头的大恩大德!”
“哪里!哪里!”高师盛连忙过去将他们三人一一搀扶起来,一时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北庄万次郎跪坐在侧,看看自己旁边的师傅,又瞧瞧主位上的庄头,心道:“原本听我恩师说庄头来往乡里,必然是有所图谋,今日一看,又是他老人家发癔症了!”北庄万次郎终究年轻,心思机敏,阅历方面却远不如他师傅深厚,青木大膳第一日就隐约猜出大概,而他到现在还看不明白情形。
高师盛略微自得却也没敢忘,此行来的主要目的,村老对他的奉承和敬畏,虽然很让人享受,但几个老人对他野望的作用,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