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年收成普遍不佳,但要是被盗贼杀了人,那事情就麻烦了。
高师盛如此决定,除了是要防备盗贼外,也是为了进一步削弱各家豪族的人手,避免他们使用武力逼迫村落多缴贡赋。
“那日常吃用,不知该如何解决?”各家郎党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三五十号人,每天光是喝粥,开销也是不少,况且郎党家里也有田产,你让他们停下农活却站岗值守,总不能没有什么表示,让人白干的道理。
“当然是各家自出钱粮,难道没有乡里之命,诸位便不防备盗贼了么?”
滨名信光面露难色,他家可没有舍己为人的打算,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身边的岳丈石松丰久,拽住衣袖,不让自己的女婿再多说话。
全场寂静,滨名信光收声后,一时间在没有人表示其他不同的意见。
高师盛注意到证弘和尚拿着状令,不停向两边的村惣,详细解释着上面的具体内容,虽然庄所誊写时已经从汉书改成了‘通假’,但大部分村人还是目不识丁,要靠识字的人口述转达,不知道大和尚在小声嘀咕些什么,他干脆直接来问:“证弘院主,可有什么不解之处么?”
证弘和尚转过身来,答道:“贫僧对骏府令状并无不解之处,只是各位村惣心中尚有部分忧虑。”
“不知有何忧虑,尽管明言便是。”
证弘和尚瞧了瞧对面的几家豪族,随后说道:“骏府之命,贫僧与各位村惣已然尽数领会,只是对於能否惯行到底,心中仍旧有所担忧,毕竟往年总有枉顾法度,残虐百姓的凶恶之徒。”
这句话,顿时惹得对面大井氏家主大为不满,他家只是地侍,田产不多,对这回的德政令本来心里就怨气深重,听到证弘和尚得了好处,还要反咬一口,登时反驳道;“乡佐明鉴,莫要轻信这帮子反复无常的刁民,每到秋收他们就勾结一向···,就一向勾结净土真宗的和尚,想方设法抗拒年贡,总有找不完的藉口。”
他刚说到‘一向’两字,就迫於面众村惣的怒目而视,把最后的‘宗’自又咽了回去。
‘一向宗’乃是‘净土真宗’的别称,甚至可以说是诋毁蔑称。
一向本意是指;‘念佛之人一心一向,可见阿弥陀佛’,虽然其於佛宗多诋毁净土真宗为‘一向宗’,甚至很多净土真宗信徒都自称‘一向门徒’,但亲鸾上人明确下达过法旨,严禁本宗门徒自称‘一向信徒’,并说过‘凡口称一向之人,皆非我门徒’这种话语,可见一向宗这三个字,对净土真宗来说到底有犯忌讳。
大井氏家主还算有些急智,临时改口,若是真把‘一向宗’三个字当众说出来,难保离开庄所后,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人趁着天黑,拿刀要让他见识见识净土真宗的精深佛法,前一阵子才在刚死了一个真言宗戒师,今晚再超度一个乡野土豪,实在不足为奇。
高师盛面无表情,冷淡回答;“证弘院主又未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