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言,至於到底会不会被幕府册封为关东管领,还在两可之间。然而,军中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议论,幕府肯不肯册封,又有何区别?大可如镰仓公方时期的几位上杉管领一样,诸将拥立,自表管领就是了。
下层武士们甚至都开始在讨论,到时候长尾景虎应该改叫什么名字比较好。有的说该叫上杉景虎,也有的说既然继承山内上杉氏,就该更换通字,改名叫上杉宪虎。还有的人则认为只会拜领上杉宪政的‘政’字,改名为上杉政虎才对。
讨论的煞有介事。
假如真的所言为真,长尾景虎出任关东管领,麾下文武家臣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绍田常陆介可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走大熊朝秀的老路,遭到内部辗轧,被彻底排挤出局。这也是他为何急于获取战功,想要重新回到春日山城担任家老的原因。
对岸的今川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家军势这个名头就足够拿出来吹嘘一番,绍田常陆介按刀出离营帐,独立霜雪,举目而望,一轮红日正跃出山巅的林木从中,北风一吹,越后军营中的各色幡旗飒飒响动。
“叔父,已经做好准备可以动身了!”
越后军来的匆忙,营砦并不像对岸今川军那样刁斗森严,但亦是整齐森立,士卒营帐大多在两侧,粮秣等重要辎重,多都存放在中军帐旁边单独搭建的两个较小的帐房中。
绍田重高带人将几辆大车全部装的严严实实,只不过里面不是用来赎买尸首的钱粮,而是淋满火油的干柴茅草,只要能骗进今川军营内,负责奇袭的死兵就会纵火驱车,将整座营垒除了矮丘以外的地方,全都冲撞荡平。
见自家叔父有些心不在焉,绍田重高又催问了一句:“叔父可有心事?”
绍田常陆介无子,自己这个侄儿就是日后的家督继承人,见他来问也不隐瞒,说道:“北信浓激战正酣,关东兵乱又起。北条家攻袭上野甚急,栗田城武田军,虽然屡战屡败,但得今川援军相救,兀自可以坚持。政景公远来,兵临更及郡中,已有多日,至今未能拔克孤城,你我叔侄本就受到小人排挤,若是此番独立出阵,还不能立下些醒目的功绩,越后国中恐再难有立足之地。”
绍田重高了然的一笑,开解道:“世事无常,皆有缘法,叔父何必介怀不放?须知主公雄杰义将,你我不过马下蟾蜍,如何能追及腾踏飞黄,忠勉奉公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绍田常陆介点头,算是认同自己侄儿所言。
“栗田城内的武田败军,逞一时之气,难以持久。景虎公为‘义礼’兴兵讨贼,拯士民于水火之中也。官军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自古以来得民心者,方可略取天下,有此大义在手,这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吾家以不足五百士卒,败彼两千之众,更是助政景公旋即收复一郡,如此大功,实在已比川中岛诸将每日坐观川水,强上许多了。”
最开始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