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正是这一任通判、三任知州的经历让我真正体会了民间疾苦,免役法确实比之前的差役法好很多,只不过后来不少官员为了政绩,在免役法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免役钱和助役钱,才使得此法变了味。就免役法本身而言,还是可行的。”
司马光面色不悦,不予置评。
苏轼见状管他爱不爱听,继续将自己为官多年的实践经验详细告知,旁征博引地对比分析免役法和差役法的优劣,说到最后,他起身拱手道:“法无新旧,为善从之,还望司马公能权衡利弊,再三考虑。”
司马光摆了下手,置若罔闻。
苏轼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拜别司马光回家去了。
苏宅。
苏轼憋了一肚子气,径直来到王朝云房中,往椅子上一靠,端起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王朝云眠嘴一笑,绕到苏轼身后为他揉着肩,道:“哪有这样喝茶的?今天又受了谁的气呀!”
苏轼生气道:“还能有谁,司马公啊!”说着冷笑一声,道,“我看以后不要叫他司马公,改叫司马牛好了!食古不化!迂腐至极!”说完突然意识到昨天还在章惇家夸下海口,说自己不会被司马光气到,如今回到家中的气愤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章惇,打脸打得太快,不由捧腹大笑起来。
王朝云见其喜怒无常,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癫了!”
苏轼道:“我是癫了,既然癫了,那就癫到底!”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王朝云道:“你要去哪儿?”
苏轼道:“书斋。”
王朝云道:“去书斋作甚?眼下气头之上,你能看的进去书才怪!”
苏轼道:“我不看书!我要向官家和太皇太后上书!”
王朝云道:“你又要请求离京外任吗?别冲动啊!有话好好说。”
苏轼道:“我不走,要走他司马牛走!我要向官家上书请求留下免役法!”
王朝云叹了口气,道:“之前先帝推行新法,你极力反对,得罪了新党;如今旧党重回朝堂准备推翻新法,你又要得罪旧党,你这是两头不讨好啊!”
苏轼义正言辞道:“我素来无心于党派之争,只要对百姓有益,我就不会坐视不理。大不了被贬官,回到原来的日子,怕什么!”
王朝云拉着苏轼的手往外走。苏轼疑惑道:“你要去哪儿?”
王朝云道:“去书斋,帮你研墨。你想写千字万字都行,纵然被贬,天涯海角我都誓死相随。”
苏轼一时哽咽,道:“朝云……我……”
王朝云笑道:“我什么我,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吗?你说司马公是司马牛,我看你就是个苏牛,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住,我不得舍命陪君子!”
苏轼会心一笑,拉着王朝云去书斋了。他来到书斋后,写下《论给田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