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复叹,望着她那俏丽而清瘦、饱经沧桑而愤怒的脸蛋,心中思绪如流,可是这要怎么跟她说呢?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在韩玄死亡的这个事情上,那是洗不清的事情,再说自己能说什么呢?
这事若是公之于众,众女安危不说,天下大乱又是必然了。
望着公子沉默不语,韩如诗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父亲的死,就是这背信弃义之人的手笔,什么重病,什么长沙大小医生都治不了,都去见鬼吧。
韩诗如恨恨地说道:“到底是为什么非杀他不可,连条活路也不给。”
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不是她能理解的,也不是言语能说得清的,公子怔怔地说道:“为什么非杀他不可,为什么?”
韩诗如恨恨地说:“天下苍生,茫茫众姓,还少了他一口吃的?天下之大,还藏不住他一老头?不要告诉我,以你王爷之尊,保不住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头。
我可以忍受你给我带来的一切,却不能容忍你以天下百姓为借口,干着无耻的勾当,来吧,拔出你的剑来。”
公子被她一番话,带回了往事之中,想到残酷的斗争,如身监深渊,不寒而栗,梦呓般地说道:“有德与无耻、生和死之间,如何分辩?真有必要分辩否?”
韩如诗见公子这付模样对待自己,心中愤忿已经到了极点,握剑的手,已经僵硬,握拳的手,指甲已入肉中,眼中的精光,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她忍无可忍,她已出手,金剑出匣,剑引人身,人随剑走,化作一道白练直指公子心脏。
面对韩如诗雷霆万钧的一击,公子闭上了眼,脸上露出了安宁且祥和的微笑。
韩诗如见公子双眸紧闭,站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由得一惊,可是两人离得本不远,尽全力的一击,这招式已经用老,哪里能收得回,匆忙之中,将玉腕上翻,一剑从胸口刺入。
公子身着防暴内衣,那剑便又是一滑,从左肩飘出,她可以感觉得到已经划一道半尺有余的口子来。
在出手之前,她想过千千万万的场面,想过千千万万的可能。
自己要刺杀是一个王爷,身边肯定是少不了警卫人员的。
她非常清楚自己得手的机会是何等渺茫,所以她准备了很多种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以达到拒绝凌-辱的目的。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措手不及,一剑走偏,她便像被印封了似的,剑已躺在远处。
她抱着公子,一动都不动,眼中含着泪水,身体在风中颤抖,口中喃喃念道:“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到底是谁傻?”
公子忍受着疼痛,任凭血流如注,嘴角渐渐发白,轻声道:“曾经是我辜负了你,你快走吧。”
她再也忍不住了,多少委屈在心中,此时有如洪水出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