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德烈愣神之际,一双腐烂的森白大手悄然接近了他的颈部。
然后,死死掐住。
“额啊啊......”
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安德烈挣扎着,抓住那对掐着自己喉咙的大手,想要将其扒开。
但无济于事。
背后那“人”力气大得超乎自己的想象,仿佛只要对方愿意,随时都能将自己的脖子扭断。
腐烂的恶臭味再次传来,他咬紧牙关,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额啊啊......”
不行!
那双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结实,自己就连动一下都困难无比。
而且......供养也逐渐开始不足了,呼吸道被掐得死死的,空气无法进入肺部,没有供氧,身体自然就渐渐乏力了。
【该死......好不容易离开监狱,获得了条生路,终于还是迎来了结局吗?】
面色开始发紫,安德烈感觉脑袋越来越昏沉了。
【罗德呢?那个疯子......他就这样好像事不关己似的站在一旁看戏?看我丑态百出的样子?】
【不不不,他是疯,但不傻,所以......大概会选择趁机逃跑吧,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他勉强将视线稍微下移,然后,看见了某个橙色的身影,以及那惨白的皮肤。
【只可能是那家伙了。】
【但他还留在这干吗?救我?那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
【看我的丑态?不怕被袭击吗?】
无数的疑问在内心滋生,但疲惫感很快便压垮了一切。
视野中的光亮越来越弱,他感觉身体沉重,仿佛连续熬了几个通宵。
他知道,这是死亡的预示。
大概还有半分钟,自己差不多就该因为缺氧而脑死亡了......
......
在这最后的三十秒时间里,他的神志倒是意外地清醒,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他开始回顾自己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一生。
他出生在俄罗斯最贫困的地区,依靠打劫和偷窃为生。
在这个技术发达的年代,贫富差异化很明显,自从教育这条连接上下阶层的唯一渠道被掐断后——
整个世界陷入了疯狂,穷的更穷,富的更富,而他,恰好就属于前者。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无法靠偷窃这门手艺存活了——技术不仅掐断了穷人的教育,还为富人们提供了最有力的武装。
于是,他干起了一些更累更脏的活。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被手下的这些冤魂所吞没,罪恶已浸满他的全身,通往天堂的门已为他关上——但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