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忍不住了,皱眉道“你可知私纵要犯是何罪名”
“大人请见谅。”纪清歌抱着纪文桐淡声道“比起无辜丢了性命,民女宁可去蹲大狱。”
“你”巽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虽然有心要说他们飞羽卫办案拿人极少出过伤及无辜人命的事,眼下这般的情况,只要她能沉住气,乖乖的配合,总还是有得救的希望,可这话又无法当着鱼的面说。
更何况,缉拿凶犯历来都是刀口舔血的事,他虽明白自家头儿和兄弟们不是枉顾人命的性情,但他也确实不能打保票就必定能成功救她。
再是尽力,也总有力有不逮的意外发生。
就连他们自家的弟兄同僚,也不是没人折在凶犯手里的。
生死总是无常事,而他们,毕竟也只是凡人罢了。
“头儿”巽风无奈之间靠近段铭承耳畔低声询问,段铭承却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纪清歌。
这姑娘脸上明明是一脸惊惧柔顺的神情,适才看过来的那一眼却看不出有多慌乱,相反,还带着些许镇定。
她是当真有办法救自己性命的同时还能擒住此人,还是只为了脱身强装的
不过,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段铭承都不想责怪。
面对死亡,是个人都会试图一搏。
挣扎求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姑娘想要自保,在他看来无可厚非。
纪清歌和飞羽卫中人这一句往来,落在鱼的耳中,终于让他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你若真能带我出城,我便饶你。”
随着这一句出口,那柄始终嵌在纪清歌颈部皮肉中的短刀终于移开了一寸,她刚透出口气,那锋锐的利刃却又猛地重新压了回来,纪清歌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头,后脑撞在坚硬墙壁上的同时,刀刃已是重新抵住了咽喉
“若有半字虚言老子剁了你”
纪清歌此时不仅白皙的脖颈上重又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后脑也在隐隐作痛,心中着实恚怒,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受惊了的模样,颤颤的说不出话来。
鱼阴鸷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她一刻,终于再一次移开了手中的短刀。
刀锋虽然略松了一寸,却并不撤回,一个跨步就贴近了纪清歌身侧,左臂一伸就去拽她怀中的纪文桐。
纪清歌脖子上还架着短刀,身形不敢移动,手中却抱紧了纪文桐不肯放,鱼一拽不动,刀锋又一次逼近
“我和弟弟俱已是案上鱼肉,大哥又何必多此一举”纪清歌双手抱紧不放,心中飞速转着念头。
若他执意要抢纪文桐的话,说不得只好铤而走险了
可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就在这僵持的一瞬,被迷药迷晕了大半个晚上的纪文桐终于醒了过来,睁眼的同时,就是响亮的一声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