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退路,他就算是硬撑,也要让纪家撑过这一关
“畜生竟然口出狂言”纪正则声音虽然依旧响亮,却少了一分中气“如若不然,你又待如何”
“又待如何”
纪清歌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静默片刻之后突然就笑了。
初升的朝阳将她笑容映得宛如乍然展翅的金乌,光华明璨,艳色夺人。
“虽然清歌不懂父亲为何将我生母视为禁忌”她偏了偏头,白皙脖颈上那不止一条的带血伤痕顿时更加鲜明“但如果父亲坚持扣留灵位的话,清歌说不得只好问问天下人了。”
“你”
“普天之下,率土之滨,总会有人知晓淮安纪家家主曾娶过的原配嫡妻是因何事连死后都不能入宗祠的”
若说在此之前,纪正则心中还只是厌恶与恼怒的话,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已经切切实实的浮起了戾气。
这畜生口口声声要问天下人是生怕他纪家不倒吗他纪家生她养她,即便是略有不到之处,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畜生却竟如此狠毒,非要让他纪家风雨飘摇
纪正则的双眼阴冷的眯了起来。
竟能口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语,今日不能让她离去了。
一定要把人扣住
但要如何扣住她才是关键问题。
纪正则眼光扫过前院之中那些不顶用的家丁护院,略一沉思,向一旁的贾秋月使了个阴沉沉的眼色。
贾秋月愣了一下,片刻就反应了过来,重新用帕子一捂脸,哀哀的哭了起来“大姑娘是我这做母亲的不好,冷了大姑娘的心姑娘怨我也是应该”她手中翠色销金的罗帕不断的轻拭着眼角,抽噎了两声,才又继续说道“只是大姑娘也不该拿自己的前程和终身来赌气才是呀。”
贾秋月是纪家如今的当家夫人,在今日事态已经僵化至此的时候突然服了软,顿时将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就连纪清歌都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纪正则却就在此时,微一偏头,向身旁一个身形瘦小的灰衣人耳语了一句,灰衣人悄悄的后退几步,在人群的遮挡之下不知去向。
贾秋月这边厢还在哭劝“大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大姑娘可能给我这做母亲的一个改过的机会从今往后,再不敢慢待大姑娘便是”
说着,还在孙妈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
她才一迈步,纪清歌手中的麻绳便如同一条长鞭,啪的凌空甩出一声脆响,贾秋月本就是假意哄劝服软,先前又见识了这绳子的厉害,顿时吓得将身一颤,才迈出的脚步又慌不迭的退回了原处。
“夫人莫要说笑了。”面对贾秋月,纪清歌音色冷淡“今日清歌已然除族,覆水难收,就不劳夫人挂怀才是。”
笑话今日她与纪家已是鱼死网破,若真听信了这贾氏的说辞,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