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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意。
是了,毕竟她早就知道了换亲一事,她却根本不在意。
宁佑安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然脸色慢慢红了起来,低声说道“若是若是纪家妹妹不弃,换亲一事,我必当与父母力争或可或可”
“宁公子。”纪清歌也是直到如今,才定睛细细把宁佑安看了一回,直看得他避开了目光,这才缓声道“想来还是不必了吧。”
宁佑安愣了一瞬,冲口而出“是我有何处不好”
纪清歌皱了眉“公子好或不好,与我何干”
这一句直接让宁佑安怔在了当地,片刻之后才颓然的低了头“是我负了妹妹”
“公子慎言”纪清歌音色骤然冷了下去“你我之间何来相负”
“我”
“公子已是定了婚约,宁家三书六礼聘的纪家二姑娘,而我与公子之间不过半面之缘,公子便要因了一个已经作古的指婚相负他人么”
随着纪清歌的一字一句,宁佑安面色逐渐惨白。
纪清歌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情此时已经败了个干净,纤细的双眉立起,冷声道“况且我与公子本就并不熟识,今后还请公子好自为之,休要再与人为难。”
片刻的死寂之后,宁佑安惨笑一声,冲着纪清歌深深一揖“是我孟浪,唐突了姑娘。”
说罢,并不抬眼,只低着头道“姑娘日后如有难处,若蒙不弃,佑安定当全力为之,只算是偿父母之过。”
一句说完,并不等纪清歌开口,便又是一个深揖“只盼姑娘此去再无磨难,不论身在何方,一世永安。”
他的突然大礼恭祝,到是让原本恼上心头的纪清歌一怔,还不等她反应,眼前这少年便逃也似的仓皇而去。
罢了纪清歌关了房门,终于觉得了疲倦,索性闷头睡了过去。
她一觉好睡,第二日城门一开便出了城,而段铭承那边终于想起到底是什么一直让他觉得不对的时候,客栈之中早已人去楼空。
“头儿”欧阳小心翼翼的瞄着段铭承沉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纪姑娘应该是回灵犀观了,要追么”
他们家头儿也不知是怎了,从昨日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审讯鱼儿都没在一旁督着,只由着他们放开手段轮流去审,也是直熬到今日天亮时分鱼才终于坚持不住,吐了口,可这得了口供,头儿却只顾着来找昨日那姑娘,难不成
飞羽卫们心里暗搓搓想什么的都有,段铭承只略沉吟了一刻,转身又回了住处。
欸这是又不追了
回到下处的段铭承伏案而书,两封书信一挥而就,朱漆封好,一封回传帝京,一封远送边关,直到都交代好了,这才出了口气。
难怪他总觉得纪家有什么事他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