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跳,连她自己都不知这一份惊心动魄到底从何而来,四周分明看不出异样,只是却没有退缩的道理,当下只强撑着说道“不瞒小哥,我千里迢迢从江淮来此,本钱却是有限的,铺子能否盘活,全看我来这一趟了。”
伙计有几分惊讶的望了她几眼,倒也佩服“姑娘这样的年纪竟然这般能干那您跟紧我。”
然而,愈是向前,纪清歌心中的惊悸竟是愈重,偏生一旁的伙计许是在此进出惯了,竟是丝毫不觉。
再走了几步,纪清歌后颈的寒毛都渐渐立了起来
不对
这前面她望一眼前方那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模模糊糊只有一个轮廓的高大酒桶堆成的山峦必定有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正不怀好意的隐身在那黑暗之中。
这样近乎全封闭的黑暗之中,她那自诩略有小成的心法竟然都似是打了折扣一般,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一片浓黑中隐藏的锐利杀机
纪清歌突兀的停了步。
那深处必然有埋伏,虽是不知究竟是否是等着她的,但她若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过去,说不得就先一步成了人家的目标
这个时候她掌心和脊背都已经沁了冷汗,这样浓烈的危机感还是头一遭,相比起来,从前在普济寺后山感受到的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彼时的,仅仅是警戒心罢了。
而此处给她的压力,甚至让她怀疑前面的并非是陷阱或圈套,而是一个必死之局
“小哥且住。”纪清歌并不掩饰自己的不适感,只强笑了一下说道“这里还是还是太黑了些,我们还是出去吧。”
那年轻伙计倒是不以为忤,从善如流的停了步道“姑娘您已经是很大胆了,以往也不是没有女客来这里,没一个敢跟您似得,能下到这么远。”
却也终究是女流,这不,到底还是怕了。
见他肯回去,纪清歌松了口气,赧然道“劳烦小哥陪我空走了一趟。”说着,不忘摸出个荷包塞给他,“小哥别见怪,等出去之后还请替我查查存酒的商客现今何处落脚,我上门拜访一下也便是了。”
伙计得了好处,纪清歌一个年轻姑娘又肯和他和颜悦色,他也并没有白跑了一趟的不悦感,边将手中的油灯举在前面给她照路,边道“好说,这个查查当初入库时的登记就有了。”
等到终于踏出了那幽深黑暗的货仓,天边晚霞已是只剩余晖,这淡淡的金色余晖映入眼瞳,才让纪清歌长长透出口气。
不过是在货仓中打了个来回而已,却竟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到此时此刻,纪清歌都无法确切说出那货仓深处内掩藏的究竟是怎样的危机,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里面有问题
而且是绝不能忽视的问题
那伙计不一会就抱了一本厚厚的账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