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今日这一遭本来也已经足够惊心动魄,又有伤在身,怎会不疲惫
只是一合上眼就天旋地转,睁着眼的时候好歹还能依靠周遭景物有个定位,一片黑暗的话简直就是眩晕得难以忍受。
中途她也尝试过坐起身子,结果不动还好,一动更是连平衡都难以保证。
坐也坐不成,躺也躺不成,后脑处又是钝痛不止,简直就是比酷刑还难受。
“看得清东西吗”段铭承抬手到她眼前试探着,纪清歌连忙转开目光她本来就晕,他的手在眼前一晃,更晕了
段铭承叹着气起身出去,不一刻便端了一碗清粥回来,几乎是半哄劝半逼迫的才喂她吃了半碗,见她实在闭口不肯再吃,这才搁了碗,自己袍摆一掀上了床榻,小心的把她抱起来,一手稳稳的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问道“这样可好些么”
纪清歌晕乎乎的靠在他胸前,心中感到一丝异样,却转瞬也就释然了
人家堂堂一个王爷,自己不过是个商户女,还被除了族,说句难听的算是什么东西人家心慈关照一二,自己若是多心,倒显得心中不坦荡了。
而且纪清歌下意识的拱了拱,这样半躺半靠的姿势,头部又有着稳稳的支撑,确实安稳了许多。
纵然合眼之后依旧眩晕,但耳侧传来的是清晰有力的心跳和绵密悠长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并不孤独。
段铭承看她终于乖乖合了眼,总算放心了些许,她头部受创理应静养,但他却行程紧张。又不放心将她独自留在白海,可若是带她一同启程的话,山高水远,沿途颠簸,还谈什么静养
也只能抓紧他尚未动身启程前的这些许时光,能养复几分是几分了。
心中想了一刻,察觉怀中少女的呼吸频率依旧,并没有睡着的迹象,段铭承无奈“还是晕么”边说边小心调整了一下她头部的位置。
纪清歌其实是微有几分不自在,毕竟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抱着入睡过,这才一时没能睡着,听见段铭承问她,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得含糊道“恩公,红桃可有大碍”
“她”段铭承诧异了一下,想了想才道“摔了一下,没大事,打发她回去了。”
危急关头扔下主子的下仆,没问罪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纪清歌哦了一声,她其实只想找些话说来分散一下心思,还没想好话题,就听段铭承语音和缓的说道“今日之事,你不该给他反击机会的。”
“车内空间狭小,你与他近身相搏本来就是吃亏,察觉他有异动,便该一剑捅了才是。”
段铭承音色虽然和缓,却听得纪清歌一阵气闷
“可那是恩公要抓的人。”
察觉到怀中少女音色中明显带了委屈,段铭承叹口气轻拍着她的背心,耐心说道“我手中搜集的罪证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