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滋喽”大半天,一边喷云吐雾,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让我心驰神往。
每当他们喝完后,父亲就将留有余酒的酒瓶放在水缸顶部的板龛上。
那天,没人在家,我望了望板龛上那瓶酒,只剩个瓶底儿。望了半天,然后飞速跑出去,把哥哥拉到我家来。见哥哥不明所以,我指了指板龛上的那个瓶底儿。
“你敢偷酒喝?”哥哥明白了,“你不害怕大人打屁股?”
“咱尝尝。”我说。
我们踩个小凳取下酒瓶,找出两只小盅倒满,端出老咸菜的一个碗底,把盅高高举起。
“干!”我和哥哥说。然后各自抿了一点点。
“啊!”我和哥哥惨叫一声,惊讶得不得了,“酒怎么这个味道?”只觉得一团烈火在口腔里燃烧,当咽下去后,那团烈火顺流而下,又苦又辣。
“赶紧嚼根咸菜条压压。”哥哥有经验似地说。
“干!”有了咸菜垫底,我们一仰脖将酒喝干,咂咂嘴巴,尽量表现得跟大人一样享受。酒只有一个瓶底,很快就没了。
“咋办?”我问,“要是爸爸回来看见酒没了……”
“加水。”哥哥说。
我们拿起舀子伸向缸底,舀子滑在缸底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缸里一滴水也没有。
我和哥哥把酒瓶藏在衣服里,快速跑向西湾,只觉得头重脚轻,腿有点儿发软,似乎不听使唤。在洗衣服的水坑边,哥哥将酒瓶摁入水里,灌了跟瓶底等量的池水,转身抓着我跑回家来。踩着小凳,将酒瓶端端正正摆放到原位置。
我们站在下面半天,盯着酒瓶,觉得还不过瘾,于是再度取下酒瓶,倒满小盅。
“干!”我和哥哥说。很快,我俩将瓶底的池水全部喝完。
很快,我和哥哥“善饮”的名声不胫而走,在村子里大张旗鼓地流传。
除夕那天,我和张天津在村子里玩耍,转到了吴奎门口,吴奎正拿着扫把在门前打扫。
“哟,这不是能喝酒的小强吗?你喝酒可是出名了啊。”吴奎站定,跟我打招呼。
“嗯。”对于喝酒,我是自豪的。但他的辈份低,得叫我叔,所以我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来来来,来我家,我招待你一壶。”吴奎放下扫把,“来呀,来吧,不好意思吗!”说完,他把我拉到他家,天津在后面跟着。
吴奎转身拿出一瓶白酒,端出两只小盅,坐在桌前倒满。
“喝一盅吧,我看看你到底多么厉害。”吴奎向站在桌子前的我说。我看看他,看看张天津,他一副满脸不服的样子,旁边还站着吴奎的两个女儿,姐姐吴思和妹妹吴飞,也都不相信地望着我。
“喝就喝。”我说,端起那盅酒一饮而尽,忍住辣味和苦味没吐出来,硬咽了下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