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们了,而是自顾自啄食着草粒儿,吃得津津有味。我正在纳闷,看到有几只小鸡围过去,企图分享母鸡刨出的草籽儿。
令人诧异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母鸡掉转过头,伸出尖利的嘴巴狠狠地啄了一下跟它抢食的小鸡。一个月前,那只小鸡正在它的腹下脱壳而出,百般受它呵护。
“吱”一声惨叫,小鸡退出一米开外,不解而委屈地望着母鸡。母鸡连看也没看,依然转头自顾自啄食着自己刨出的小虫和草籽,仿佛捍卫主权般坚决与残酷。
另一只小鸡不甘示弱,试图凑上来分享与母亲一块啄食的快乐。还没等它靠近,母鸡已经转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啄了它的脖颈。小鸡落荒而逃。两只小鸡躲在远处,惊慌失措地望着曾经温柔慈爱的母亲。
最后它们终于明白,它们的母亲已经不再是母亲,从现在开始,它又成了一只普通的母鸡,由母亲变成了竞争者。
母鸡真是太狠了,简直六亲不认,我这么认为。可是多少年后,我终于明白了鸡妈妈的苦心。
那天,我去张海涛家去玩,发现他的小妹妹张莎莎已经牙牙学语,并竭力维持着平衡在地面上行走。她的父母百般呵护着她,一个盯着她,一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冲出去接住她就要跌倒在地的身体。
人类和鸡类竟然如此不同。“倘若张莎莎的父母抛弃了她,她能不能独立活下去呢?”我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命运。“我已经9岁了,倘若父母把我赶出家门,我是否有能力存活下去呢?”我想都不敢想。
张海涛等到妹妹走累之后,轻轻将把她抱到了大炕上。他陪着她玩耍和嬉戏,温柔地对待地,并真心流露地抓过她的手背,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好姑娘!”他赞美着她。她笑了,笑得很甜,仿佛春天里开出的花朵。
我很诧异,他比我小4岁,已然懂得了一个吻对于他人的意义。同时我也受到了感染,也想品尝一下亲吻他人的那种自足感。但我没有勇气亲吻小张莎的手,更别说脸庞,在这种意念的召唤下,我竟然鬼使神差拿起了张海涛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嗯呐!”
张海涛无动于衷,他甚至感到疑惑。我也是这样,在吻出的刹那间,我就已经后悔了。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别人面前尴尬万分。
好在张海涛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妹妹张莎莎,说声“好宝宝”,轻易地化解了尴尬。
关于这件事,在我走出张海涛大门之后好久都不能忘怀,那后悔仿佛刀子般切削着我的心。“我怎么如此幼稚!”我反复批评着自己。
大街上不断响起“卖簸箕,卖簸箕,卖簸箕”的叫卖声,接着我看到一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载着满满一车簸箕。那些簸箕做工精良,木条匀称,造型美观,干净明亮,新崭崭的,堪称艺术品。
接着响起“理发来,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