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盖!”张九清嚷道。工人们愕然不语。张竞华脸色铁青起来,不解又凶狠地盯着张九清。他在想:“盖个房子而已,这老头不是疯了吧!”
他不知,在建房方面有句俗语:“水向东流。”因此,在相邻的房子间,可以允许东边的房子高,西边的房子低;却绝不允许东边的房子高出西边的房子,水向东流嘛!你东边的房子高,岂不是挡住了钱财和运气的洪流?
还有名誉!
这坚决不允许。
“你在说笑话?”张竞华问张九清。
“谁他妈跟你说笑话!”张九清嚷道,“怎么说的就怎么办!赶快拆了吧!”
“嘿,你个死老头,给你个脸你还真不要脸了!”张竞华怒道,“地是张家村的地,钱是我自己的钱,再说你盖房在先,我盖房在后,这干你屁事,我盖什么房用不着你来拿主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开工!”
张竞华对傻眼的工人们吼叫着,工人们愣了片刻,觉得有些失态,赶紧回头埋入工作。
“张竞华,你到底停不停工?”
“老子就不停工,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也管不着我!你个死老头再在这里啰嗦,我一脚踢出你去!”
“好你个张竞华,我就不信管不了你,我这就去叫人!”张九清说着,拄着拐杖喘着粗气离开了施工现场,三条腿一溜小跑着冲进了他七弟张九泰的大门。
张九泰正好招待完乡里来的干部,喝得酩酊大醉,正在桌前点动着脑袋喝茶,嘴唇几乎找不着茶杯口在哪,听到大哥张九清气急败坏的控诉站起身来:“这还了得!反了他娘的!我去收拾他!”说完抢先一步冲出门去,跑到施工现场。
喝跑了张九清后,张竞华很得意,站在院子里东指挥西吆喝,对成形的房子点头应许,此时张九泰冲进了现场。
“张竞华,马上给我停工!”张九泰指着张竞华的背影喝道。
“什么?停工,为什么停工?”张竞华慢慢转过头来,挑衅地问。
“我问你,当时咱们怎么协议的?”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比你大哥的房子晚盖一两年,凭什么非要和他一样高一样阔!”
“张竞华,别以为有钱了不起!这个村子我说了算!赶快停工,然后拆了重盖。”
“老子就不重盖,你待怎样!”
“你不拆是吧?老子亲自来拆!”张九泰怒道。随着尾音渐落,他冲上前去扑打着撑住架子的木杆,架上的工人们摇晃着,一两个工人从架子上跌落下来。
张竞华怒,抄起一块砖头冲上前去,狠狠打在张九泰的手腕上,随着“啊”一声尖利惨长的啸叫,张九泰捂住了手腕,再望向手腕时,发现已折向一边。此时张九清才赶到现场,呆立在胡同外。
张九泰酒醒了,看着眼睛通红、气势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