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上去吧。”张艮生母亲有气无力地说。说着,两人不情愿地拖着脚步,分别接近张艮生的双腿和双手。张艮生母亲拽拽他的双手,泄了气,嘟囔道:“妈逼,这就是个死猪。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死硬死硬!”张艮生父亲也拉拉他的双脚,颓废地评论道。
“妈逼!放在这吧,冻死算了……这都是自找的!从不好跟人帮忙,这次破天荒赶去帮忙……这是去给人帮忙么?这是去赶着死没命的灌尿汤!”张艮生母亲坐在儿子头前,用手指骨节击打着他的脑袋说。醉去的张艮生无比安详,既未挣扎,也未反抗。
“走,咱继续去睡觉,”张艮生父亲起身道,“咱老俩谁也弄不动他……就让他睡在这,让他长长记性!”说着,张艮生母亲道声“活该”,然后起身跟随老伴回炕。
在接近炕边时,两位老人突然听到啪嗒一声,吃惊回头望去,发现张艮生翻了个身,硬生生将自己摔在地面上。地面虽未硬化,但经年踩踏,硬如石板,清扫后闪动着坚硬的清灰色亮光。张艮生脸部与地面相撞,应该很疼,张艮生父母不禁“唉呀”一声,皱紧了眉头。但张艮生一动不动。
两位老人正在迟疑要不要将儿子重新搬上沙发时,突然听到儿子的呼吸声急促起来。
“呼哧呼哧呼哧……”仿佛在默夜里拉响风箱。
“怎么回事?”张艮生母亲惊叫道。
“没事儿!”张艮生父亲说道,“酒劲上涌而已……他妈的,这家伙到底喝人家多少酒……”
为了试图唤起父母的足够重视,张艮生的呼吸更急促了些。仿佛随时都会卡住一般。又仿佛风箱就要拉断。毕竟是父母,两位老人害怕起来,仿佛自己被扼住了脖子,处于无法呼吸的急迫时刻。
“这家伙,难道真要死么!”张艮生父亲快步前去,将张艮生猛力翻过身来,轻轻捶打着他的胸口。但是张艮生的症状并未减缓,相反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变得铁青。
“不好!”张艮生父亲叫道,“赶快叫人!”张艮生母亲慌忙跑出屋外,转眼又跑回来仓皇地问:“叫人!叫谁?”
“叫谁呀?”张艮生父亲自问,猛然惊醒道,“现在还没死呢!当然是叫医生去呀,叫吴长龄,赶快的!”张艮生母亲再度仓皇跑出门去。
当张艮生母亲气喘吁吁带着吴长龄跑进屋子时,见到张艮生父亲已经放弃了抢救,跪在一动不动的张艮生面前喘粗气。
“怎么样?”吴长龄扑上去,蹲在张艮生面前伸出双指按住他的颈动脉。
张艮生父亲却说:“算了吧,没救了!”吴长龄抬眼望望张艮生父亲,认真谨慎地判断着手指传来的触觉,一会儿低沉道:“没救了。”
张艮生父母互相望一眼,默默坐回到桌旁。
“怎么回事?”吴长龄焦急的问,“这孩子是不是有病根,今天突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