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然望向低头沉思的张钧朋缓和道,“这里面包含了使命、名声和利益三大方面,每一个方面都让你不能推辞……你好好考虑考虑,此事不急,你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听到这话的张天津,在一旁早已热血沸腾,他笑道:“要是我的话,不用考虑我就答应了。”
“我也是,”张钧朋道,“俞然叔年少时人称‘小诸葛’,年老了依然伶牙俐齿……我承认,他说的这三点,深深地打动了我!于是,我就答应了。”
于是,张天津不遗余力地忙活起来,他先找张小强、张占朋、窦峰、张北京、张大强、张海、李建强这几个哥们喝了一顿,并说明本次喝酒的主题,便轻轻松松为张钧朋拉拢了七、八个帮手。在这七、八个年轻帮手的宣传辐射下,各家的老人、亲戚也加入了宣传的队伍。不几天,整个张家村便已知晓,张钧朋要竞选两委了,希望大家支持并选他。
事件发展得很顺利,不出张俞然父子三人的意料之外,张钧朋胜利当选张家村村长。
当选举尘埃落定后,村子里平静下来,之前选举中村民的狂热终于烧成了灰烬,大家回归正常的生活,就好像选举从未发生过。
可是,在张家村两委里,各个领导间的互相压制却暗流涌动。
历任张家村保管、委员、村长,目前成为书记一把手的张金收熟谙村务、政务,大权在握,身前又有两个儿子暗中支持,所以盛气逼人、寸步不让。而张钧朋是新手,膝下只有两女,所以时时处处忍让,被张金收压得抬不起头来。上任三个月后,因气郁而生病住院。
在面对上至园区、下至村民的政务处理中,张钧朋不时捉襟见肘,而张金收则处处掣肘、虚与委蛇,导致领导班子里有种尴尬的现象,张金收活儿少、利多、权力大;张钧朋则活儿多、落埋怨、背黑锅。
随着工业园侵土掠地的飞速发展,张家村造楼拆迁的谣言四起,村民们慌乱无比,纷纷要占土地、建新房。为了遏制这种村民疯狂占地以图拆迁获利的情势,在园区下文的要求下,张家村出台了一项“建新屋必拆旧屋、一儿只能一处院”的新政策。
有一天,张锋来找张钧朋,要为自己的儿子建一座新院,张钧朋翻翻文件道:“你已经没有指标了。”
“我为什么没有指标?”张锋不悦,劈口就问。
“新政策下文已经说了,‘一儿只能一处院’,这你是知道的。”张钧朋微笑道。
“可是,我儿还没有新院呢!”张锋道,“我儿总要找媳妇立门户吧?”
“难道你忘了,”张钧朋委婉提醒道,“当时张中意灌了你一顿酒,你突发善心将你的指标让给他了……他现在早已经用你的指标起了两座院……所以,你的指标没了。”
“啥?!”张锋后悔不迭,他痛苦道,“当时谁能想到这个……我不管,我必须要建房!”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