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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芹儿说这话,张小强本能里感到胃部不适,有点恶心。但他想到他娘老是坐在家里抽烟喝茶并不见得有多好,适当地外出干点儿活相当于锻炼身体,就说:“好吧,去摘棉花吧,全家就靠你了。”
第二天一早,棉主开车来接人,在洪洋娘和洪海娘的介绍下,棉主将车开到张小强门口,洪海娘跑去找张小强娘,她刚刚起床,还没有打开大门。
“不是说早起么!”洪海娘埋怨道,“人家棉主十几里地早都跑来了,你才刚起床……什么!你还没吃饭?”
没办法,棉主车上载着十几位妇女,当然不能干等一个人,在洪海娘地催促下,李芹儿从笼屉里摸了一块凉馒头(由于嫌冷嫌热嫌麻烦,她早就不用大锅蒸干粮了,天天去馒头房买馒头吃),捋了半棵葱,急急火火随着洪海娘向棉主的汽车跑去。边走边埋怨洪海娘这么大年龄了,咋还这么不稳重,催促起人来着了火似的,让别人手忙脚乱,喘不过气来。
汽车上有几个妇女脸色明显不悦,因为要不是李芹儿上车慢,她们已经被车拉到半道了,五分钟的功夫她们简直可以赚到两块钱了。李芹儿并不着急,心说不就两块钱么,值得这么见利忘义么!依旧嚷着自己腿不好,那些年种棚把腿冻着了,慢悠悠登车。棉主不悦,猛踩油门驶向棉田。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棉田,十几位妇女争先恐后跳下车,抓起布兜跑进田里,每人占据两垅棉花开始采摘起来,争分夺秒,看那样子仿佛在抢钱。李芹儿站在地头,慢悠悠将兜子缠在腰上,看到众位妇女的样子先“切”了一声,心里说了句“急啥!赶着去投胎么?”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起来。
棉主在整包、卸秤、在车架上缚杠,转头看到妇女们仿佛军人们听到命令般冲到棉田里,很是满意,心想“钱能通神”。后突然看到李芹儿独自在地头抽烟,仿佛神仙般逍遥悠闲,心下又不悦。这时,棉田里的十几位妇女们已离开地头五、六米远了。洪洋娘和洪海娘不算最快的,也是在第一梯队。
“别抽烟!”棉主对李芹儿道,“摘棉花禁止抽烟……你不是不知道,棉花最怕火,一个烟头能轻易毁掉一仓库棉花,而且一旦着火很难灭火!”
听到这话,李芹儿不悦,狠抽了两口烟,然后掐灭了烟头,将剩烟装到口袋里。掐掉的烟头落在地上,随微风翻滚着,亮着火花。棉主忙跑上去,狠狠踩灭了烟头,又捻了两脚,然后狠狠望了一眼李芹儿。李芹儿慢悠悠下田。
一整个上午,李芹儿被众妇女远远地抛在后面,一会儿喝水,声称自己离了水根本不行,又说累了要休息一下。棉主望着飞快“捡钱”众位妇女,再望望李芹儿,脸色铁青。
中午了,大家休息,棉主买来了馒头咸菜。李芹儿望望棉主身后道:“就这些?没有热菜么?没有热菜,哪怕凉拌点儿猪头肉也行啊,你这也叫管饭?”棉主再不悦,无话走开。洪洋娘劝道:“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