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还不是三天两头闹别扭……我看永远都好不了样儿!”
“哼,”张祖昌又道,“他不是不跟我讲和么!我也再不跟他讲和!你想要撑,那我们就都撑着吧!……说话就过年了,过年了我挂轴子,他家又不挂,他即使不来咱家给我磕头,那总得给轴子上敬着的老爷老娘、祖宗们磕头吧?哼,过年时,我就坐那等着,我看你到底来也不来!”
转眼间,已到年关。这天是初一,正是全村走门串户大拜年的时节,于是张祖昌稳稳地坐在家里,备好糖果瓜子,静等晚辈们前来拜年。其实,说到底,其他人来不来无所谓,张祖昌关键是在等他六弟张祖荣前来。
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快到上午十点了,张祖尧走进了家门,首先面对高高悬挂的祖宗轴子拜年,并给二哥二嫂拜年。起身之后对二哥张祖昌道:“二哥,你和六弟之间是怎么了?就在刚才,我和他一块儿拜年,走到你家门前时,他却死活不进来,我也问不出什么原因来……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张祖昌听罢此言大怒!六弟那个家伙,果然是要跟自己杠下去,就连这最重要的时节,通过拜祖宗的机会可以进行关系修复的机会他都肯放过,看来,他是铁了心跟我杠下去了。张祖昌气得鼓鼓的。但他不便在张祖尧面前泄露太多他和六弟的秘密,那样会让张祖尧看笑话的。
本来,张祖尧便尖酸刻薄,喜欢逮着理儿不放,很久之前便在讥诮二哥张祖昌就像一条虫子,只知道埋头苦干,干到死为止;三哥张祖庆是个独人,干脆把自己封在茧里,他也不出来,人家也进不去;而五哥张祖华直接是个无能货,整天在自己家里屁放得崩崩的,看起来比谁都强,可是放在外面,就是八盘磨也压不出个屁来的货,简直比面团还软;六弟张祖荣更绝,人家直接将大门开在开上,谁也不掺和,干脆独来独往,不走寻常路。
所以,张祖昌不想让他和六弟的秘密泄露给张祖尧,否则他一定会再添上一句:张祖昌这个大家庭的兄弟们,个个都是小性儿逼!芝麻粒大的事儿也能闹别扭,亲兄弟都能打得不上门!
张祖昌觉得,尽管六弟不想要脸面,他还得要,他可当不起张祖尧的冷嘲热讽,那会要人命的。
于是,张祖昌忍住气,趁敬烟的当口,狠狠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张祖尧笑道:“小事儿!弟兄俩闹点儿小别扭,不几天就能好的。”张祖尧也不多问,吸几烟后告别,继续去别处拜年。
晚上,张海带媳妇和孩子来张大强家玩。他当然知道他父亲和二爷之间闹得别扭,他也想劝他父亲去二爷家讲和,但张祖荣不听。据说,近来张祖荣毛病很多,跟儿子张海和儿媳妇一言不和,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神仙也治不得。见张海言说他跟二哥的事,张祖荣不悦,见说得多了,便要躺到大床上装死,张海只好作罢。
但张海并不在意,因为那毕竟是长辈间发生的事,跟自己小辈没啥关系,于是他照旧去张大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