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爽脆、直截、豪壮,令怀中的吴清韦颤动了一下,张小强唯有把她抱得更紧。当然,这个场景毫无浪漫可言,唯有雄浑悲壮,仿佛要弃世界于不顾而跳崖赴死的一对潇洒男女。
许久,张小强放开了吴清韦,把她领到桌角上那盆肆意怒放的黄菊前。在窗外冬日瑟景的气氛反衬下,在鲜艳欲滴的碧叶包绕中,那些绽出的黄菊花瓣一半蜷潜,一半直剌剌刺向外空,散射着嚣张、放肆的生命力。
“看吧,”张小强伸出手指抚摸那如绢、如丝、如绸、如锦的花瓣,一手怀抱着吴清韦,低沉道,“我们应该像它,要敢于无声耀夜、凌风傲寒、与日争光!敢于在百杀凋杀后、寒梅着花前独妍!”
听闻此话,吴清韦也下意识抱紧了张小强,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上。虽然并无言语传递,张小强却从她给的力量里品出了她已经挣扎出了“生女孩儿事件”的囚笼。此刻,她的内心应该被洗清了抑郁和悲痛,换上了新鲜的、豪壮和不屈的力量。
他们两人望着面前的黄菊许久,然后转过身来走向床边,此刻,他们彼此的内心澄明,仿佛已许久沐浴过金秋田野里的清风般爽冽,已毫无杂质。他们慢慢地爬到床上,轻轻靠近熟睡着的大宝张尊元和小宝张尊乾身前,仔细地端详着她们熟睡中显露出的娇憨情态,端详着,不觉笑意袭上双颊。再看两个女儿,发觉她们愈看愈好看,愈品愈可爱。吴清韦这才感觉到,被上天赐予生命后的感恩和感动。
“至少我们母子平安,”吴清韦喃喃道,“这就很好!”
“你这样想就对了,”张小强刻意赞道,话语里稍稍蕴了一些心情轻松后的幽默,“有穿皮鞋的,也有穿布鞋的,还有光脚的,至少我们没光脚,不是么?”吴清韦点点头。
一切都谈妥了,心也疏通了,卧室里炉火正红,天伦之乐的意味正浓,夜因此而变得温馨、温柔而温暖。窗外当然是冬天,但屋子里却是林徽因笔下的人间四月天气。张小强意兴正浓,也不觉得困倦,便一人侧卧于一个女儿身侧,各自端详着面前的“小棉袄”,相互畅谈着往昔的日日夜夜,并憧憬着更加美好的未来,延至深夜,方才互道晚安,然后熄灯睡下。
夜静了,整个世界也静了。
黑暗中,闭着眼睛的张小强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起,接着,他感觉到似乎有人从彼处轻巧地翻过中间横着的“两座小山”,摸到他的身前,然后就查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抓了起来,将一座软软的蒙古包塞到他的手中。接着,有张脸庞凑近他的耳边,语丝如雨在他耳边飘撒,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只听那声音绵软道:“你这个竟敢硬上上帝的坏家伙……那么,等孩子满月后,我要你像上上帝那样上我!”
听到这话,张小强内心一动,一种异样的幸福暖流使他头晕目眩,他仿佛喝醉酒般铿锵承诺道:“好!到时候我绝不手软,一定上到她求我停手!”
接着,一只热吻印在他的耳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