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言辞激动地埋怨着。
听到这话后,张小强心下羞愧难当。的确,自己祖祖辈辈几代,包括自己,都是从底层农村成长起来的老实人,善良、本分、软弱。事事为别人着想、处处忍让三分,从来不会主动去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所以,这个家世世代代都是本分而贫穷的,被吴清韦斥责为“松蛋”不无道理!松蛋也就是软蛋,也就是软柿子,人人都可以捏一把的。
这一点不承认是不行的。
张小强想过要改变,但要从贫穷的基因里面蜕变成贵族又谈何容易?可能还需要四、五代人的不懈努力。就如同从一个贫瘠的土壤里面长成大树,可能需要一生的时间,要有足够的时间才能改变。
“你说得对,你说得一针见血,现在还在不温不火地谈‘是否承担’的问题,这的确是‘松蛋’行为……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从现在开始,咱们来谈如何做的问题,当然,是建立在费用由园区物业‘已经承担’的基础上……”张小强承认并妥协道。
“好吧,那就谈谈解决问题的思路……按照我们公司处理人身事故方面的经验,咱爸这次骨折就是一种工伤。既然是工伤,就必须由单位负责处理医药、入院、手术、陪护和误工的各项费用!……所以在咱爸入院以前,我就打电话给社保人员,咨询工伤处理方面的情况,可是……”
“可是什么?”常明芬插言道。
“可是咱爸已经七十多岁,严重超出工伤规定范围……”吴清韦道,“不过在这点上,我有点本末倒置了,由我去询问工伤的问题,相当于我替园区物业操心了……理论上应该做的事情是,首先要找园区物业人员……想想看,既然是为你服务,既然是在上班期间摔倒致伤,那就得由你来处理此事,至于你走不走工伤,或者其他的保险报销方式,我一概不管,你只要将我的费用处理掉就可以了……”吴清韦自觉失态,于是也后退一步温言分析着。
“那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去找园区物业?!”嫂子常明芬道,显然,从她雄赳赳的态度上看,她似乎已做好了准备。
“对!得去找物业……咱也不管他工伤不工伤的,即使不能是工伤,那另外法律也支持失去劳动能力和收入来源的弱势群体,应该获得相应的赔偿处理……只是我今天找了咱们村里的监督员,他又推荐了他的上层领导,领导又向我提供了邻村一个受伤的保洁员的电话,让咱们询问他是如何处理的,让咱们借鉴一下……我简单问了一下,好像邻村那个根本没处理,全是自己拿钱治的病!我感觉现在走入了一个怪圈,就像在一个迷宫转来转去,被踢来踢去,你推我挡的,就是找不着一条明路……”吴清韦说。
“无论是村监督员,还是上层领导,看来他们都不是管事的人,也就是说了不算的人,他们即使有好心,也帮你办不了什么事……要找,还得找相关的负责人员、高层领导、能说了算的人!”张小强说。
“诶,说得对,还就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