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处,亭长、亭父们悄悄地偷窥了这边几眼,又悄悄地溜走了——无论结果如何,这种看起来不像是好事的情况,少往跟前凑!
那求盗、杂役见势不对,也溜了。
如今的文大人,今非昔比;两百石实权功曹佐吏、与县丞、县尉们称兄道弟的主,不是咱们区区亭长惹得起的!
他爱咋地咋地,不就是五名像逃奴的货吗?
虽然那两个小娘皮确实不错…哎,改天再抓几个罢!
待几人稍缓,伍良又端来几碗温热的粥水,喂他们喝下。
亭舍,原本就是负责接待过往官员的,同时也负责十里之地的治安。
亭舍里常备有热汤、饭食,乃分内之事。
五人狼吞虎咽地喝下稀粥,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彻底的缓过劲儿来。
文呈一直沉默地立于一旁,看着甘宁伍良、黎敏忙活。
等这几位活泛一点了,才开口问道:“说说罢,因为何故,尔等被拷打至此?”
其中一名长裾之人,生的儒雅俊秀,虽然脸上也有两道可怖血痕,却也掩饰不住他那书卷气息:
“谢公子相助。吾乃滇池益州郡人(三国时期,改为建宁郡),姓李,名恢,字德昂。因家中遭遇变故;无法在家乡立足。
便与吾内弟夫妻、吾妻和小妹,逃往蜀郡;意欲前去投奔族亲。
没成想在山中遇到蛮夷,路条、财物皆失。行至此处时,被那亭父、求盗捉拿!吾虽多有辩解,奈何…咳咳,连累女眷受辱!”
文呈没印绶,这李恢也就不知晓他的秩俸。
哦,李恢,不认识
德昂倒是有点耳熟,好像是后世缅北一支军队名字。
李恢的遭遇,这是这个时代里
很常见的一起逃生路上,被暴吏欺辱的惨剧。
也许连“惨剧”都算不上,比这惨的人和事,比比皆是。
如若文呈不帮他一把,其下场无非就是妻子被凌辱后,再被卖到青楼、豪强家里;
李恢本人被当做隶奴,牵着草绳出现在西市上。
这李恢像是一个读书人,也许买他的主家,还会让他做个账房什么的;打熬多年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管家。
至于他妻子,这辈子可能夫妻二人,一生都在同一个县域里,却永无可能再相厮守了…
文呈面沉如水地招招手,示意甘宁去叫外面的车夫、护卫等人,扶起李恢一行人。
径直出了亭舍,也不搭理亭长的鞠躬,坐上宝骡,扬长而去…
“呸!”亭父见文呈远去后,重重的呸了一口老痰:“什么东西!小人得志。想当年,他区区一个书吏…”
亭长摆摆手制止了亭父的牢骚:“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