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下官听闻县君诵读伯喈公(蔡邕字伯喈)的大作,忽生感慨;那伯喈公通达经史,其书法更是独步天下、琴艺堪比子野(师旷),为人刚直不阿;然当今朝中局势,县君比下官清楚,乃是宦官专权、外戚豪横;下官担心…伯喈公,恐有牢狱之灾身陷囹圄、甚至是性命难保啊!”
孔融放下白玉杯,叹口气:“何尝不是呢;吾迟迟不回中枢谋职,便是不愿看那片瘴气!伯喈公乃是出了名的直性子,近来朝堂上煞气重重凶险无比;以吾看来,伯喈公凶多吉少矣!”
文呈低头一礼:“那可否恳请县君,动用朝中人脉,将那伯喈公上万典藏珍本,尽数抢救性搬运至益州保存?”
“咦,文郎你身处这偏远之地,竟然对朝堂动向,知之甚详呐!”孔融讶异地看着文呈,
“坐下说话,讲究那些虚礼做甚!”
文呈暗自吐槽,虚礼?还不是你祖宗使劲鼓吹“复周礼”干的好事儿?
孔融一脸茅塞顿开、喜不自禁的样子:“是极是极,那伯喈公一生钱帛,尽皆用于收藏天下孤本典籍;哈哈哈,伯喈公下狱之时,那些个近万珍本,岂不被抄家的军汉们糟蹋了?吾怎就没想到此关节呢。”
孔融兴奋的一拍案几:“抢救性搬运?哈哈哈,善,有意思;抢回来,以资教化益州蛮夷;拯救此等珍本,乃是文化义举哉!当为儒家义不容辞之责也。吾这就手书数封、不,数十封信札与朝中好友,哈哈哈…”
孔君呐,别人马上面临牢狱之灾了,您这样乐不可支的,真的合适么?
文呈再次开口:“县君,下官尚有一事禀告,那南门码头土地,可发卖出去;所得之资,可用于县兵军饷、可充盈县库…”
话音未落,忙着要构思写书信的孔融摆摆手:“缉熙老弟为县寺功曹,总揽众事;些许小事,汝便宜行事就是了。若有不协,让梅先生禀告于吾便是,倒是想看看,谁敢欺我手中剑不利乎?”
文呈大喜,有孔二愣子这句话,县寺上下与豪强有勾连者,都的掂量掂量孔小二发飙的后果了!
——拆迁工作中,不怕小民闹事,最怕来自官场内部的复杂利益纠葛、各种牵牵绊绊。
只要上面统一了思想,还怕几个刁民跳河不成?
在孔融心中,涉及教化、文化礼仪的才是大事;经济事务,嘁…读书人是不谈那些的,俗!
这些东西,是升斗小吏们该干的事儿。
文呈讨到“最高指示”后,心满意足地打算出门,
那孔融在身后补充道:“打杀那督邮堂弟之事,吾已上报刺史刘君,说是战场混乱、难分敌我,不幸误杀;若是朝廷里对本番征战论功行赏,汉安县里将婉拒赏赐,尽皆献与使君;死一个小混混罢了,量来无忧矣!”
文呈回身对孔融一礼…这次是真心实意表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