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伺候的仆役道:“续茶!知道的,晓得你是奴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呆头鹅哩,这太守府里,怎地尽是扁毛畜生?没点眼力价。长扁毛…哦,长史君,你可知晓,如今吕司马抑郁寡欢,已然没了活下去的趣味…奇耻大辱啊!这是钱的事儿么?”
长史暗骂:灰怂,你属王八犊子的么?攀咬住吕司马身上有伤,就认定太守府,虐待了吕凯赵宓二人。
嘴上还得辩驳一番、解释一下,奈何,口水说干,对方一口咬定吕凯身上伤势颇重、心灵的伤,更是到了无颜苟活于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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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管事在苏固榻前轻声禀告:“主上,长史君请你去大堂,说是蛮夷兵里的假司马,赖在大堂不走…”
“不走便不走罢!几碗糙米,我还施舍得起。”
苏固捂着额头上的锦帕,不耐地哼哼,“去,隔得一炷香,给那假司马上一盏茶,我倒要看看,他脸皮有多厚。”
迎客酒,送客茶,苏固铁了心要羞辱对方,奈何…
“回主上,那人自带甚「汉安香茗」…说府里的茶汤,佐料齐全,挺适合用做「涮锅子」。”管事躬身小心翼翼地回道:“如今,阖府禁绝了交通,那些个蛮夷兵不让府里任何人出入。主上,你看…”
“竖子敢尔!”
苏固猛地将锦帕扒开,怒道:“扶爷起来!我,我倒要去看看,那厮,究竟欲意何为!”
吓的管事浑身一激灵,赶紧上前搀扶苏固。
“去,笨手笨脚的。”苏固挣扎着起身,一推管事:“让俩婆子来伺候更衣。”
自有侍女上前,替主人梳头笼髻、穿衣挂玉。
颤颤巍巍行至外院大堂,却见大堂内蒸汽腾腾,定眼一看,麻蛋,那些个汉安出来的蛮夷们,赫然在大堂上涮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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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时期,做饭无非就是炙、炖、煮、烹、煎。
配合着蘸酱,用食材现煮现吃,相当于原始的“火锅”,也不奇怪。
只不过文呈他们用的是奢侈的铜锅、味型调制的,更复杂一些罢了。
苏固黑着脸,甩开侍女的搀扶,背负双手,迈着官步,徐徐入内。
走到主位前,转过身来环顾一圈,冷然道:“人不通经史,无异于马牛;士不知廉耻,何异于犬彘。恶客高据大堂,鹊巢鸠占乎?”
文呈甘宁等人吃的欢快,对苏固的话理都不理,骂咱们是猪狗呢…小意思,少不了一块肉。
王霸倒是瞪了苏固一眼,脖子一梗:“我蛮夷也!”
“哼!”
苏固转到案几后,缓缓落座,放眼环顾,尽是乌烟瘴气!
苏固猛的一拍案桌:“孔文举属下,尚有人哉?”
苏固的意思,是骂孔小二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