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不掏,倒是学的一手好「算经」。”
苏固眼睛一瞪:“客军路过,地方上,实打实地供应粮秣,你还想怎地?”
“那是公事。”
文呈向苏固拱拱手:“这一礼,这算是在礼仪上,谢过府君了;谢你是情分,不谢你是本分——天子诏书,苏府君你敢不从乎?”
苏固心中,不以为然:天子诏书,咋了,了不起吗?
不鸟那诏书的刺史、太守多了去了!
我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种事情,都是阴斗干,嘴上不能给别人下留口实,苏固不语。
对朝廷命令阳奉阴违,莫麻哒;公然抗命,就是违反了“大义”,性质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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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等来谈谈,虞衡家那些书信、供词?”
文呈左袖掏出来几封书信:“苏府君,难道不打算一次性买断?”
什么「一次性,还买断」?
苏固听不懂,却也知道对方,欲意让自己掏钱,将这些东西买下来,以绝后患。
“五千贯。”苏固开价,毫不拖泥带水。
“零头才是五千贯,”文呈面带不屑道:“前面还有一个仨。”
苏固冷笑一声:“你何不去抢钱庄?拔出萝卜带出泥,哪家高门没有点阴私?若是文郎你敢揭皮,将成为全天下世家高门公敌,群起而攻之、人人欲啖文郎的肉,而后快。汝,担当不起!”
文呈笑道:“我惯常会放点心头血,没事去扒他们的皮做什么!将这些东西,抄上几百份,汉安军走一路贴一路,栏杆上、楼道里、城门边、官道旁…我帮府君你扬名,弄个「一贴一路」,可好?”
“两万贯,没得商量。”
苏固显然不太会商贾事,一口叫死。
“善!”
文呈递过书信:“给钱。”
苏固唤来账房先生,将金饼如数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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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账房先生告退,苏固正欲回房,文呈又从右边袖袋中,掏出一叠供状来:“行者九十九,尚差归一。这是苏府君,那便宜岳丈的供词…你看?”
苏固闻言,恼怒不已:“君子守诺,文家小子,你这是小人行径!”
文呈摇摇头:“府君何出此言呢?那些书信,是府君手书;这些个供状,乃是一名汉奸自诉,两不相干。咦,难不成,堂堂府君,竟然与臭名昭著的汉奸,有瓜葛?啧啧啧,不管别人信不信,我是绝不信的!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捅出去,真是天下奇闻……”
“止!”
苏固一拍案桌:“五千贯。”
你咋就和五千贯杠上了?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