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一旦涌出泪水，简直就像是两道喷泉，朝左右挥洒而去。
其他异鬼也稀里哗啦哭着。
他们这岂止是跪下！
简直就是跪伏在地！
脑袋都紧紧贴着地面，发出叽哩呱啦的声音，却让人完全听不懂。
唯一能听懂的，就是这些声音显得很恭敬，好像在膜拜什么、祈祷什么，似乎……
朝他们的神发出最恭敬的问候！
沈舟叹气，有些惆怅：“我都不知道，当年该不该帮你们这忙，虽然能让你们繁衍至今，但这一个个却越发奇形怪状。”
“自己看着，也会觉得很不舒服吧，而且这也不算是生命了。”
“恕我直言，你们活得连鬼都不如。”
春花猛然扬起一张大脸，含糊不清地喊：“我的神！我们的神！不管怎么样，能活下来就好，就算我们连鬼都不如，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好看……”
“跟你们正常人类比起来，差了太远太远，但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你们人类……看蜘蛛觉得它难看，但蜘蛛不会觉得自己难看！”
“你们人类……看老鼠觉得它难看，但它们也不会觉得自己难看啊！”
这一大番话，倒是比较清晰了，但语气悲怆，本来也是人类，现在却自认有别。
沈舟若有所思，叹了一口气。
他点点头：“倒也是好死不如赖活。”
眼前，突然出现百多年前的一幕情景。
同样是这盛天岛上。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里有几千年前楼兰王国传下的惊天城池，只是因为好奇来这里兜了圈，却遇到当时刚送过来已多年的一大批麻风病人。
他们非常痛苦，而他则帮这帮人缓解了不少痛苦，从而迎来尊敬和爱戴，甚至被称为神。
作为麻风病人，不可能再孕育后代，但大部分病人都不甘心，他们希望自己有后代能繁衍，所以对沈舟各种苦求。
洪荒神医终于勉强答应，给他们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捏魂术。
靠着这种奇异的办法，让他们哪怕不能延续正常的生命，但至少能延续身体。
也许在若干年后，能在变异中获得某种重生呢。
当时，他几滴灵血让全部麻风病人看到希望，从而变成不断变异、也不断强大的异鬼。
灵血气息深入他们血脉中，代代相传。
能释放灵血气息的人，自然就是神！
当沈舟点燃了一滴血，并将其燃烧释放气息，所有异鬼都发现——
这个人，不是他们的敌人！
这个人不能屠宰，也无法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