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将那些稿纸偷过来,本宫这就命人去请父皇。”
刘瑾露出坏笑,还是太子高明,得令后,便又去了右春坊。
此刻,严恪松正全身贯注投入著书之中,思绪浑然不在身上,身边多了一人磨墨,他浑然未觉。
只是,放在案上晾着的稿纸,刚写完一张,便不见了一张……
“房戴啊,墨迹未干,小心一些。”
不对!这是东宫,房管事如何进得来?
严恪松猛然抬头时,那磨墨的人早已没了踪影,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刚写出来的稿纸。
刘瑾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回东宫:“拿到了!”
“本宫看看!”朱厚照接过稿纸,无意间却瞥见一个“战”字。
严恪松心急如焚,定是太子偷去了,让陛下知道如何是好,正焦灼地在右春坊里踱步。
“陛下驾到!”太监一声高呼,詹事府的官员们都出来见驾。
严恪松十分紧张,额头上一层热汗,稿纸刚刚不翼而飞,陛下恰巧这个时候来詹事府,一想便知,又是太子一手策划的好戏。
都怪自己太心急!
弘治皇帝看向严恪松:“朕听人通报,严卿家在右春坊著书?”
王华等官员面色凝重,严恪松身子微微一颤:“这……”
“嘿嘿,儿臣派人诬告的。”
严恪松抬头一看,却见朱厚照大步走了回来。
弘治皇帝气不可遏,朕日理万机不敢浪费时间,你竟敢当成玩耍,正想叫人拿鞭子,却听朱厚照道:“儿臣只是想给父皇背书,告诉父皇,儿臣也不是不会念书,不信父皇你听,君臣本同治乱,共安危,若主纳忠谏,臣进直言,斯故君臣合契,古来所重…………”
弘治皇帝脸上的怒色渐渐转为微笑,詹事府的师傅们觉得不可思议,太子竟然会背书?
等太子背完了之后,弘治皇帝对严恪松夸赞道:“朕当初还担忧严卿家的才学,严卿家竟然教会了太子如此多经书,让朕刮目相看啊。”
严恪松更是一脸懵,这“君臣鉴戒”不是我教的啊……
弘治皇帝叮嘱朱厚照几句之后,摆驾回了奉天殿,詹事府的官员也散去,此时就剩严恪松和朱厚照两人。
严恪松却见朱厚照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对着他。
“严师傅为何要在书中贬低曹操称赞刘玄德?魏军乃是铁血之师,顶天立地,你竟敢污蔑!”朱厚照看了不少兵书,对曹操领兵打仗颇为佩服。
严恪松哪知太子会较真这个,都是按着对史书的推断写的,此刻也没有心思争论,道:“臣有渎职懈怠之罪,请太子责罚。”
不料,朱厚照却道:“你写吧,不过,这些地方不对,本太子要给你修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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