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自己追了过去……过了会儿，我才追了过去。”
“……我把竹条扔了，就进了堂屋……然后，然后……孩子他就跑了，从家里跑了出去。”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眼泪不断流着，
“……我拿着竹条，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不承认的孩子，还有旁边拉着我的孩子他妈……我狠狠给了自己两下，我觉得自己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然后他哭了，挣开了我的手，哭着朝着我喊，说他没拿，不是他拿得……我打了他……他母亲在旁边哭着拉我……让我别打孩子了。”
廉歌坐在一旁，喝了口碗里的水，看了眼旁边重新委屈哭着小男孩脸上那个还未消散的巴掌印，
说着，中年男人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他还是说没有，没有拿……我看他到这种时候了，还不承认，很生气，就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我让他把东西拿出来，问他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我问他，是不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拿了别人的手表，他说没有……我跟他说，你同学都说看到你拿得，你老师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咱们家就是再穷，也不能去偷别人的东西……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闭了闭眼睛，眼眶红了起来，
“……我挂了电话，心里很气，就走到了院子里，一把把他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但这声音，只有廉歌能听到。
听着他父亲的话，愣愣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带着哭腔，委屈着，哭着喊了起来，
“……我没有，我没拿！不是我拿的……”
中年男人看着远处，说着。
“……我们家是穷，但再穷不能穷志气，再穷也不能去拿别人东西，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背了良心。”
现在人家长带着孩子，找到学校里来了，要让孩子他拿了别人的手表还给别人，不然就赔钱……那手表要两千多，这是地里好几个月的收成……”
电话一拿起来，就听到他班主任气汹汹地跟我讲，说孩子他拿了别人的东西……我再仔细问，他老师就告诉我，他拿了他前面一桌同学的手表，还有另外一个同学也看到是他拿得。
我就进了屋，去接电话，
“……我就让他继续在院子里剥苞米，他应得好好的，就在坐在那小凳子上……山里冷，怕他着凉，还特意给他穿了件厚衣服……
廉歌也坐在台阶上，喝着水碗里的水，看着远处，静静听着，
中年男人也没回头，只是眺望着远处，说着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久的话，仿佛陷入了回忆，
“……去年这个时候，也是这天，他正在这院子里，陪着我剥着苞米，孩子他娘在屋里喊我，说孩子他老师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