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别偏心了,无论楚千尘再好,楚千凰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做母亲的,两碗水要端平了,不能让亲女心生不必要的芥蒂。说到楚千凰,沈氏嘴角的笑意微敛,浑身就是一阵无力。她也想好好教楚千凰,但是楚千凰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也学会了阳奉阴违,早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娃娃……瞧着沈氏的表情古怪,穆国公夫人神色一肃,问道:“阿芷,你和凰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氏别的没多说,只是捡了公主伴读的事大致说了,穆国公夫人听着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公主伴读的事本是小事,可是楚千凰不惜为了伴读的事对着沈氏阳奉阴违,还在三公主与皇后那里暗暗使了劲,这就有些不妥了。沈氏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说道:“我打算再去向皇后辞了公主伴读,再把她送去尚德书院。”尚德书院是冀北的一家女子书院,距离京城也不过五十里。尚德书院规矩森严,女学生都是常年寄宿在学院里,唯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允许学生回家探亲。书院虽然不至于会苛待学生,但是书院里的日子相比自家肯定是清苦很多,每个女学生也只许带一个丫鬟陪读。京城的勋贵人家很少会把女儿送到尚德书院。穆国公夫人听出了女儿的决心,叹了口气,点头道:“也好。”沈氏闻言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母亲会舍不得,会劝她不要对楚千凰太严苛了。再一想,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像她们姐妹几个,小时候也是被祖母与母亲严加管教过的,姐妹几个无论年纪大小,但凡是犯了错,就要在祠堂里罚跪,抄写族规、女诫等等。她是长姐,要成为下头几个妹妹们的典范,母亲教养她更是严厉。穆国公夫人又喝了口大红袍,太息道:“我看凰姐儿这孩子从前也不是执拗的性子,一点即通,许是遇到了什么事,一时想岔了。”“这姑娘家大了,难免就有了自己的心事,不会事事与长辈说。你从前还不是这样?”沈氏默然:“……”她也知道她不孝,母亲一把年纪了,这些年还要为她的事操心。穆国公夫人还在说着:“你生凰姐儿时,也是受了大苦头的……哎,当初你还一直瞒着我,要不是阿菀说漏了嘴,我恐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十四年前,老侯爷回老家参加其堂兄的葬礼,不想一去无回,在老家得了一场急病去了。为此,楚令霄携全家赶往豫州老家奔丧,彼时沈氏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不得不同往老家。许是因为这一路紧赶慢赶,动了胎气,那一天,他们寄宿一家寺庙时,她突然就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