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布政使的位置上也任了六年了,是该挪挪地了。”
青州布政使已经是封疆大吏,大概也唯有顾玦都这么平静地说出类似“袁家这几代差了点”之类的话了。
楚千尘点了点头,道:“袁又介的夫人童氏和母后有旧,听闻是母后的表妹。皇后方才留了袁家姑娘在宫里给三公主当伴读。”
皇后这招使得未免粗糙,谁都看得出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太后的表外甥女,分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说穿了,皇后对袁之彤的“看重”是冲着太后去的。
楚千尘说得言简意赅,也没多说,顾玦就明白了,随口道:“皇后有心了。”
“现在皇后着意拉拢王爷,我想她应该不会对母后有不轨之心。”话是这么说,楚千尘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无论如何,只要殷太后留在宫里一天,总是会让王爷多出了一个被人掣肘的弱点。
若是太后是太妃的话,王爷还能拿些好处与皇帝交换,把人接出宫赡养,但是殷太后是太后,是皇帝的继母,皇帝是绝不会让太后出宫的。
这一点根本就没商量的余地。
顾玦垂下了眸子,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叩动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楚千尘最了解他了,一看就知道他在思考,就没打扰他。
她的手已经捂热了,轻手轻脚地斟了两杯茶。
一杯自己喝,一杯递给了顾玦。
顾玦喝了两口茶后,又看向了乖乖地捧着茶的楚千尘。
此刻,他已经明白过来了,她说的那句“好玩”,大概不是他之前理解的那种好玩。
“你,在宫里玩了些什么?”顾玦注视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楚千尘又眨了眨眼,乖乖地从畅音阁听戏开始说起,说到她与殷太后赏花,再说到安乐与常宁郡主她们投壶,中间不免也提到她和太后说要和顾玦一起投壶给她看……
顾玦插嘴说了一个字:“好。”
他们明天就一起玩投壶!
“嗯。”楚千尘甜甜地笑了,用力地点头,又接着往下说,以她陪着殷太后回寿宁宫作为终结。
末了,她想到了什么,指了指方才琥珀搬上来的那盆寒兰道:“我还得了这盆花王!”
这盆寒兰既然被殷太后评为花王,就算入了她的眼,因此皇后就让人把它送到了寿宁宫,殷太后再把它转赠给了楚千尘。
顾玦看看那盆开着紫红色花朵的寒兰,又看看楚千尘鬓发间那朵同色的兰花,含笑道:“母后的眼光真好!”
这朵花她戴着确实好看。
这时,马车往右拐去,楚千尘的身子也随之朝顾玦的方向微微倒去。
一侧的窗帘被风吹起了一角,风有些冷,楚千尘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