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后阵再动,数支百人队,肩扛沙袋,向城墙直冲而至。
“那是什么?”许文用有些疑惑地问道。
“沙袋吗?还要填壕沟?”薛博也有些疑问。
“敌军可能是想要在断墙处填出一个土坡。”回答的是徐丁升。
“那,那怎么办?”许文用一阵哆嗦。
“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赵胜怒斥一声,随即大喊:“火!”
“火!”薛博跟着大喝一声,一面鲜红的角旗开始飞舞。
城墙上的士兵从木栅边探出身子,抬出数架猛火油柜。此物柜身为铜打造,上有一支圆口横筒。士卒各执一根烙锥塞入圆筒,挤压数次后开始往外抽出火油,点燃,烈焰腾腾而出,直冲城下而去。
猝不及防的真定士兵,顿时被裹成一团团的火球。惨叫声骤然而起,城墙上下顿时漫起一股股夹杂着焦肉味的黑烟。
被烧到的士兵一边惨嚎一边在地上翻滚,边上也有士兵帮忙扑火。但这种火油一旦燃起,便轻易无法扑灭。帮忙的士兵不仅没有扑灭燃烧的火焰,反而被城上射下的弩箭击倒无数。
护城壕沟前的真定军弓箭手跟着发力,从防护木栅上露出头的宋兵,纷纷中箭,直接摔落城下。摔死没摔死的宋兵也一样的被裹成了火人,转瞬间便成一具具乌黑透底的焦骨,根本分不清哪具是真定兵哪具是宋兵。
城墙之上的宋兵便有些畏缩了,只敢躲在木栅之后,望空胡乱喷射。
扛着砂袋的真定士兵拥到城前,把袋子往地上一砸,便飞速回奔。袋子被油火点燃,烧透后,露出一堆堆黄土。一袋袋的砂土不断砸上去,火势终于见小。
一千多个砂土袋堆在城墙边上,人站于上,便已经与破损的城墙一般高了。
“兄弟们,上啊!建奇功!获重赏!随我来!”一声声大喊之后,城墙上终于翻上了十数个真定军卒,为首一人赤裸着上身,肩臂上插着数根弩箭,手持铁骨朵,身后紧跟着十来个或持刀,或持枪的士卒。
施放猛火油柜的宋兵纷纷从城墙上后撤。
薛博已经从城门楼上赶到断损城墙处,一声大喊:“突火筒,放!”
声刚落下,城墙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个手持短棍的宋兵,这些短棍前为粗竹,长约五尺,后为手持的木柄,长约尺半。宋兵一手持木柄向下立于地,一手拿火把凑向竹筒口引燃。火焰立时从竹筒口迸发而出。
燃起的火筒全部朝着刚翻上墙的真定兵,一股浓重的硫碘味顿时充斥墙头。
“不好!砍了他们!”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真定兵一声大喊,挥着铁骨朵便往身前的宋军兜头砸去。
那个宋军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嗵”的一声开裂,浆液迸出。他手中的竹筒随即炸响,鲜血与肉块,伴着火烟,四处横飞。
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