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那要如何分析呢?”阿诃及时地接上了话。
赵青慕轻抖手中的一份情报,说道:“你看,这份情报上,说的是宋国调整中枢大臣之事。那贾似道,虽然还是宋国独相,可是叶梦鼎自不必说,原本就是与其针锋相对的理学代表人物、太子詹事;杨栋同为理学门人,凭着与元国的和谈,自称立下大功,成为唯一的参知政事;而姚希得又身兼太子宾客。如此看来,中枢四位重臣,太子党已居三席。看来,宋皇命不久矣!”
“这你都看得出来?”陈诃脸上的惊讶绝不是装的。
赵青慕略为矜持地一笑,“还有啊,马天骥原来是贾似道提拔上来的,知临安,可算是中枢以下第一高官。马天骥一去,贾似道,以后的日子,看来要不好过了……公田法也被中止实施。宋国,刚靠公田法续了会命,这会又开始内斗了!”
赵青慕摇着头,嘴里啧啧轻叹。
“赵哥厉害!”陈诃赞道。
“不,不,若说情报分析,令尊方为翘楚。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会何不在他身边学习,却非要到我这里受苦?而且,云中大战在即,若有闪失……”
“别提那家伙了!”陈诃不满地哼着,“现在忙得很呢!”
“也是,陈部长身兼数职,确实难以分身。”
陈诃嘀咕着:“就是,一大把年纪,还要当新郎官——”
“什么?”赵青慕没听清。
齐禄却呵呵一笑。
“算了,别提他了,糟心!”陈诃趴在桌子上,拨拉出一份情报,问道:“赵哥给说说,元国如今情况?”
“四月时,东平、太原、平阳大旱。如今,河北、山东各地大水,可谓民生多艰!
整个中原,倒是河南大部分地区今年风调雨顺。忽必烈南巡汴梁,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他把中书丞相史天泽带在身边,却又任平章政事阔阔为行省丞相。看来,元国也要学着宋国,开始朝廷上的内斗了。
还是咱们的大权国,好啊——”
赵青慕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人的一生,真的是奇妙无穷。
若不是当时在河西商道上一时兴起,与安牧结交;若不是自己回到河东后,力劝家主投附大权国。自己今天肯定不可能以云中代理太守的名义,施施然地坐在这里,臧否天下。
春末太原的大旱,影响了整个晋中、半个晋南。河东粮食收入少了三成有余。
百姓纳完夏税,本就所剩无几,可是河东行省却以中统钞强行全部收购民间所有粮食。哪怕是太原府内的粮商与达官贵人的存粮,也全被收罗一空。
中统钞,现在无论在哪里,都买不到粮食了。但是元国却用它来支付购粮的费用。
这还不如直接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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