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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最希望赵宋复国的人并不是你,而是这些蠹虫啊!”
“请国主允许,文某人愿独自入城,说服他们放弃宗亲身份,举城而降!”
贾似道轻斥道:“胡闹,你这一去临安,九死无生!”
“哼,人生自古谁无……”
赵权拍了拍文天祥的肩膀,摁住他满腔的慷慨。
“文大人,如果死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么我们站在这作甚?看风景吗?”
文天祥有些茫然地看着赵权,为留名丹青而无视生死,这不是你所赠诗稿的最大寓意吗?
“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
呵呵,你们都死得其所了,万千百姓怎么办?
为报君恩不顾你衣食父母的死活了?可是,凭什么要让天下的百姓跟着你们去报君恩?你们又凭什么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文天祥脸上胀出通红之色,嚅嗫而言:“国主此言,有,有辱斯文。”
“文大人!”赵权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敬重你的为人,我也知你忠贞不二。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在为谁而奉献自己的忠诚?”
“是这个国家,还是赵宋君王,或是天下的百姓?
忠君与爱国,文大人,你分清楚了吗?”
赵权一席话,如震耳发聩,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忠君与爱国,有区别吗?
自古以来,国,便是一家之国;天下,便是一家一姓之天下。
君王,为天下之主,从坐在皇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代表着这个国家,就拥有着统御天下的权力。
刘秉忠眼中,精光微闪。
君权神授,这是儒家赖以生存的根本思想,难怪国主始终不肯在大权国境内推行儒学。
可是,若不奉行君权至上的理念,难道要去鼓励普通百姓的反抗意识吗?
国主,这是要变革天命?
……
潭州城前。
透过依然遮天蔽日的烟尘,伯颜眼中,难掩惊骇之色。
身后的潭州城墙,竟然已经塌下了数丈有余。
身边,被惊吓的战马发出一声声惨厉的悲鸣。士卒们一边怒斥战马,一边惊呼着。
“城墙怎么倒了?”
“炸药,是炸药!”
“哪来的炸药,谁埋的?”
“不可能是炸药,会不会是天爷降下的旱雷?”
“人被压住了,要不要去救他们啊?”
杂乱的砾石堆中,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哀嚎。伯颜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埋在其中。
还好,倒塌的并非城门楼,陛下应当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