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谁都一视同等的兄长外,便只有父亲没有对他说过半句伤人的话。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明白过来,那并非是父亲无意伤害他,只不过是对方心中,从未有过他这个儿子的位置。
想到这里,周长生只觉心如死灰。
然而就在他眼里的光芒即将湮灭,脑海中,另外一张面孔浮现出来。
很快,一些记忆的画面涌现,虽然其中大多都是那张面孔臭着脸骂自己笨的画面,可周长生知道,对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徒弟。
那是他的恩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州牧大人,万古宗豢养妖兽也好,散播邪功也罢,皆是周长生一人所为,于其他人无关。”
“州牧大人要罚,那就罚周长生一人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州牧大人可以放过其他人!”
周长生静静说出这番话,冰冷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半点父子情分。
看着在台下站得笔挺的周长生,州牧眼皮不自觉眯起。
在他看来,周长生表达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是要逼他这个做父亲的亲手除掉自己的儿子。
“好,既然你想死,孤就成全于你!”
州牧完全出离了愤怒,并指斩出一道罡气,在“嗤嗤”的破空声中朝着周长生罩落而去。
眼看着就要发生父子相残的惨剧,各宗掌教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心知一旦周长生身死,那么州牧和万古宗之间的矛盾,将再无转圜的余地。
但问题是,连昆吾宗的太上都被州牧一巴掌镇压,在场众人,还有谁能够挡下州牧盛怒之下发动的这一击?
“嗷嗷嗷~”
就在各宗掌教只能无力看着那罡气将周长生身影吞没,一股暴烈的妖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猿啼声从天际弥漫而来。
各宗掌教心惊之下,急忙循声望去,前一刻在视野尽头还只是一个黑点,下一息,一尊体型庞然如山岳的妖猿,已经蛮野地砸进了广场中央。
广场八方,勾连的阵法还没来得及发动,九座擂台便被砸得粉碎。旋即余波荡开,两侧各宗弟子以及周长生等人,纷纷难以幸免,被连同地皮一起掀飞出去。
瞧见妖猿引发出这等骇人的声势,各宗掌教相顾失色,下意识生出想要逃离的念头。
观礼台上,唯有州牧渊渟岳峙,妖猿带起的波动席卷到他身前一丈之地,便再难寸进分毫。
旋即,他冷冷一眼看向从石台中将下半身解脱出来的昆成子,寒声道:“好你个昆成子,难怪敢与孤为敌,原来是找来了这头畜生当帮手!”
昆成子闻言,顿时一脸懵然,正要解释,却见州牧大手一挥,自顾道:“昆成子,这才是你真正的底牌吧,那什么万古宗师叔祖,只是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