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站了起来,在强虎身边来回走着,“强虎兄弟,我不要求你别的,你只说你自己有没有收过钱吧!你自己的事,你总清楚吧!你收过没有?你说一句。”
强虎实在没办法了,凶狠叫道:“我收过!怎么着!又不是老子要的,是人家给的!”
鲁迪立刻冲过来,蹲在他面前,“你收了多少?”
“没多少!”
“你收了人家的钱,总有个数吧!”
“就是没多少!我记不清了!你身上就那么一点钱!你还不知道吗!”
“那么,别人是不是也收过呢?”
“你的意思是说,别人也收过,你只是不知道收了多少而已!”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着吧!你枪毙我呀!”
鲁迪盯着强虎,盯了很长时间,终于说:“好兄弟,你肯承认收了钱,说明你是个诚实的人。你放心,对坦白诚实的人,我们一定会从轻处理的。我们找个机会再谈,如何?”
强虎如同遇到大赦一般,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但他一出门,心里却焦躁起来。想起他刚才在屋里说的那些话,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一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萧安城站在客厅的方桌旁,正抬头看着他。
强虎更加不安,觉得脸上的肌肉,还有全身的肌肉,都像触了电似的颤抖起来。
萧安城无声地向他招了一下手,然后向电台小屋一指。
强虎这么一个强壮汉子,此时竟有要哭的感觉。他冲下楼梯,一下子冲进小屋里。
12-31
长春街,街口西北角,府河酒吧。
上午这个时候,酒吧里很冷清。角落里只有一个客人,就是廖若兰。
她离开陈子峰的驻地后,先在街上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坐在这里等候。
她要了一杯茶和一碟小点心,算是今天的早餐。
她心里又想起早上的情景,陈子峰和萧安城互相看着,偏一偏头,歪一歪嘴,然后陈子峰就说:“你个不知死活的安贼!胆子太大了!”
廖若兰到这个时候,才隐约明白,他们互相盯着,陈子峰又说了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陈子峰的意思是,勒索难民的事虽然难听,但传得越远,知道的人越多,警备司令部那些人,反而不敢胡作非为!
她抿了一口茶,心里在想,这两个贼家伙,贼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他们都是滑头!萧安城也是!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有一种飘渺难定的感觉。
所以,她心里现在有两个担忧,交替出现,让她坐立不安。
一个担忧是她此时承担的任务。她速记了孙继科的防御方案,但她对这个大而无当,庞杂纷乱的方案毫无把握。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