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工钱确实高一些,仅仅一个上午,她便挣了两百一十文钱,但同样的,吃食与住宿费用也贵。
去掉花销,她只攒了三十文钱,再去掉昨日信封的钱,如今一共攒有四百文。
吃过午饭,薛琅静便背着包袱离开码头往西城走去,准备出城。
当然,赶路并不能耽搁她继续观察这座城池的街道,走了一段路,她便看到了一个特殊的卖字画、代写书信的摊子。
说它特殊,便是因为这摊主是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女子。
离家走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女子摆摊卖字来着。
好不容易见到一位识字的女子,她便忍不住上前攀谈。
“这位姐姐”,薛琅静对女子做了个揖。
女子回以一礼,也唤道,“妹妹。”
仔细瞅瞅她的摊子,薛琅静才发现,这摊子上售卖的东西还挺多,字、画、诗、对联、书籍等等,仿佛与文学相关的,几乎是应有尽有。
薛琅静感慨道,“姐姐您这卖的东西可不少呐。”
“哈哈,不过是勉强养家糊口罢了”,女子也笑着回道。
薛琅静摇摇头,继续观看这些售卖之物。
这时她才发现,有一两副画几乎连折痕都没有,且那墨迹新鲜,一看便是新画不久,还有一副对联摆在桌子上,连墨迹也未干。
再看那对联内容,她自认为自己写不出来。
而那新作画上提的诗,她同样作不出来。
这些发现又让她震惊不已,不止她自己,甚至连芊月,似乎都还没达到这个水平。
若女子卖的这些字画都是她自己所做,那也太厉害了吧!
想了想,薛琅静忍不住问道,“姐姐,这些字画、对联之类的不会都是您自己所作吧?”
就见女子点头道,“自然,无任何一物借他人之手。”
“姐姐好厉害!”听到她的回答,薛琅静再次叹道。
“这有什么,也不过是庸碌之人罢了”,女子摇头。
看她那表情,显然不是自谦,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这便让薛琅静不解了,“姐姐您会写诗、作画、题字、对对子,啥都会干呐,怎会是庸碌之人?”
却听女子叹了口气反问,“只能每日奔波劳碌、靠卖诗词字画来供养家庭,才能维持家中日常开销,如何不是庸碌之人?”
额...
“我自从离家以来,在外待了二十来日,只见到姐姐一位识字,并且还如此多才多艺的女子,姐姐可千万莫要妄自菲薄呐”,薛琅静说的一脸真诚。
女子仍然摇头,“妹妹大概不知,就这座城里,如我这般以卖学识为生的女子,便不下五人。”
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