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知明晨要走,吟儿很早便睡了,过了这几天舒心的日子,吟儿心里很满足,很幸福。林阡轻轻抚着她脸颊,看得见这种甘之如饴。
“吟儿,要一直好好的。”林阡握着掌中这只温热的小手,微笑,低声。
“嗯”她转过来,应还沉浸于梦乡之中。
他鬼使神差也存了分坏心思,埋下头悄悄地在她左脸亲了亲,无意识之中,胡子微微扎到了她惊悚的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吟儿陡然睁开眼一动不动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惧怕,半刻之后她含泪转过头来,又一次仿佛不认得他一样,丢魂落魄
“吟儿?!”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轻摇她躯体。
她魂这才回来,啊一声看着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急问,其实这么微小的干扰,对于睡觉踏实雷打不动的吟儿来说,根本不足以唤醒,何况是这么大的反应!
“我”她情知瞒不住他,说好坦诚相对,却还是难以启齿,“在红柳”
“瀚抒他?!”他大怒,又想起当时红樱报信,说瀚抒强暴吟儿还几乎要了她的命。
“不,不是瀚抒”她泪水夺眶而出,原不想去回忆当夜之事,“是苏慕岩我那时,在做梦,梦里面是你,可现实是他我推开他,我喊救命,瀚抒他,原是救了我的从那以后,苏慕岩那种大胡子,我见了心里会发悸,更不能被碰到脸我告诉自己,时刻都不能松懈,不能乱做梦,甚至不能想你”
“吟儿”他又何尝想听,痛心与愧疚之下,将吟儿紧紧搂在怀里。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吟儿轻轻一笑,拭干了眼泪坚强。
不,没有过去,至少让林阡知道,苏慕岩此人绝对不能轻饶,跟洪瀚抒一样必须伏罪。
恰在那时,听得屋外喧嚷,大半夜黑灯瞎火,却听得出那人声音熟悉:“陈铸!果然是你干的!”
阡吟对视一眼,一起听了出来完颜君随?他怎会来?
林阡镇定将窗推开,看见对面走廊火把燃起、战意也完全亮了。
阡吟隔着一道花坛,看得出廊上是哪两路兵马狭路相逢:二王爷与陈铸,各自带领一队人剑拔弩张。但看阵容,又不像是为了他俩来真若是知道他俩在此,二王爷带十倍兵才保险。
饶是如此,二王爷的排场也足够大了。吟儿看到陈铸府上的奴仆在花坛侧跪倒一片,猜出个一二分:“原是为了楚姑娘。”
林阡一怔,循着她手指看去,那些奴仆是陈铸吩咐帮他们打点行装的,正巧刚收拾到川芎。林阡心念一动,紫茸军已有人上前,将那些川芎抢夺。
“完颜君随,你怎可以如此野蛮!”陈铸怒极。
“陈铸,你明知风流需要它!”完颜君随如护着宝一样亲自过来接川芎,纵使是陈铸也难以冒犯。
“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