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习惯了奴颜婢膝的人，此刻顶多内心不悦，但不至于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
然而付翰不是一般人。
这是云城大佬。
一言之下，能牵动无数人命运的恐怖存在。
如今就这么如同狗腿子一般，跪着挪动身子，膝盖上的疼痛，远不及精神上的万分之一折磨。
由于周海故意选择了个角落里的包间，哪怕付翰咬牙加速，也花了整整五分钟，才见到周海。
此时周海坐在茶桌前，茶壶中冒着缕缕热气。
透过热气，见到那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付翰。
看着周海那淡然的神情，付翰险些咬碎了牙根。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周海眉头一皱，“我让你站起来了吗。”
纵有千言万语，付翰也只能往肚子里吞，继续挪动身子，来到周海对面。
旁边就有椅子，但他没有资格落座。
“感觉怎么样？”周海端着茶杯吹口气，一边问道。
“还可以。”付翰强装淡定。
这人会拥有如今的成功，也不是没道理的。
换个人来，早就说出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话来了。
很多时候，心性决定着人生的走向。
付翰自己可以不怕死，但他怕自己死后，老婆儿子也不得善终。
值得同情吗？
不。
周海险些被坑害得丢了性命，跟杀身之仇比起来，无论对付翰进行何种报复，都不算过分。
周海品着茶，也没去看付翰，“你跟段唐华密谋害我，是为了给付明昌报仇吧，但你有没有想过，付明昌为什么会死呢。”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我侄子为什么会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杀了他，谁就得付出代价。”付翰面无表情的道。
这番话并不显得猖狂。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地下王者，终究是个粗人啊，虽然时代变了，却也保留着旧时代的几分快意恩仇。
当然还有一点，付翰这一类人，向来视生命如草芥。
“所以我付出代价了吗？”周海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排除你聪明的原因，但主要是你命好，很多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你不那么幸运，早就是一具尸体了，我也不会跪在这里。”付翰说道。
不愧是大佬。
跪着说话，都不卑不亢。
“成王败寇啊。”
周海不由的感慨了一句，随后言归正传，“倾其所有，帮助石勇在泉城站稳脚跟。”
“事成之后，之前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