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法律的简易版本吧。
在很多天以后我和他又一次说起他的案子的事情。
我说:“你看,你在这里面要用这么多钱,如果判两年的话你在坐牢期间还得用钱,你怎么就不赔钱给他算了,两年的时间起码也能把这些钱赚回来,还不用坐牢。”
“我就是两年赚十万,只需要赔他两万,我都不搞。坐牢就坐牢,要我赔钱,门都没有。”
老刘的老婆给他来信说要给那个人赔钱了算了,老刘拒绝。
老刘请的辩护律师过来说只要老刘答应赔钱,马上就能出去回家过年,老刘拒绝。
办老刘故意伤害案子的派出所民警过来说那人答应调解,只要能赔钱就可以不起诉他,老刘拒绝。
再过了很多天以后,终于印证了他的判断:有期徒刑两年。不过还得赔偿被他打伤了的那人的这样那样的费用共计两万多元。
“你看,你现在牢也要坐,钱也得赔。划得来不?”我问他。
“老子给他赔个卵!”这是老刘离开看守所去劳改农场时说的。
具体老刘有没有跟那个被他打伤的人赔钱我不知道,但据我的了解,像他这样的案情的一般判决都会带有民事赔偿的,而且好像还能够法院强制执行。
两个小时的时间在我们的谈话中过得很快,值班民兵在监室的小窗子上敲了下示意我们可以换班了。
老刘在一群“下面的”中间叫醒两个起来接替我们值班。
我钻进后面值班的人腾出来的空隙,合上眼睛,很快睡着。
这一夜,我梦见回到家里围着火炉烤火,上面挂着在滴着油的腊肉。
早上起床是被梁方叫起来的。
不知道天亮了没有,因为监室里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梁方的声音带着他们家乡浓厚的乡音:“起来起来,搞事搞事嗒哦!!”
除了“上面的”睡在靠前的两个铺位的两个人没有起床以外,其他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钻出被子穿上了衣服站在风门口等待风门打开。留下两个人把被子一床床的叠成条形再一床床的叠在监室最里面靠墙处,然后用一个大布罩子把堆在一起的被子罩上。
值班民兵过来在外面走廊上打开风门,监室里的人一个个挤了出去。我看到了一副刚开始想都不能想象的画面:梁方拿着一支白玉牙膏斜靠在放风室靠里面挂在墙上的柜子上面,监室里的其他人每个人拿着一把牙刷排好队依次等梁方给挤牙膏,经过一个,挤一点出来。嘴里不住嚷嚷:“快点,快点!莫紧到磨蹭。”
我冲监到7监室的时候除了两床破旧不堪的被子和一个饭盆一个饭勺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了,所以我找到老刘问他牙刷是从哪里来的。
“新口子,过来拿牙刷,口杯。”梁方叫道。
杯子是旧的,牙刷也是旧的。估计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