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两只小手摸上了僧人勾下来的脑袋。
“伊、耳、衫。”
竟然是宝儿一支手按住僧人的光头,一支手点着数他头上的戒疤。
不得命了!
张三吓得抬手就要打宝贝儿子。
刚起手,就被一支大手抓住。
“洒家这光头摸不得么!你家的娃娃叫甚名?”
“小名宝儿。”
“嘿嘿,宝儿乖,数完了没有?有几个?”
僧人老实勾着头,任由宝儿数。
“溜个。”
“哈哈哈,宝儿真厉害!”
僧人随手蛮狠拉过身旁一个瘦高个,让他和张三对换了位置。
“你就站洒家旁边。”
“谢谢大师!敢问大师法讳,主持何方?”
张三被这个行事无忌的僧人搞得有些懵,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看你就不是读书人,酸个甚!洒家鲁智深,大相国寺菜园子的菜头。”
“可是酸枣门外岳庙附近的菜园子?”
“正是。”
这处菜园恰好就是张三发迹前的“根据地”,如今有了钱,自持身份,当然不可能再做那偷鸡摸狗的行当,那菜园早换了几波泼皮“接管”,原因就是打炭场只要扩张,需要招工时,张三总会优先照顾那里,以至于占据彼处的泼皮都待不长。
有了菜园这个话头,二人关系迅速拉近,闲谈中,得知鲁智深曾为西军军官,“只为杀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打炭场日进斗金,眼红这块肥肉,明里暗里的使手段人不少,张三立时有了拉拢这个有故事、有本事、有个性的鲁大师的想法。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御街上马蹄声响起,殿前司的清道马已经出动,共有五队,每队二十人,喝令越线立观人群退入线,巡视人群内是否有异常,检查街旁楼阁是否落实垂帘障蔽要求。
“嘿,那武官叫甚名字?端的好威武,真壮士!”
“大师说的是殿前司都教头林冲,一手长枪出神入化,京营禁军中无人不服。”
“既是都教头,怎会做这驾前编拦的活计?”
鲁智深好歹是在体系内混过的,虽然不清楚禁从具体编制分工,但对这其中门道还是略知一二。
“大师果真好见识,清道马一般由殿侍担任,兴许是宝儿,快放手,怎可揪大师的耳朵!兴许是某位殿侍身体不适,临时寻林教头替换。这都是寻常事,殿前司往常遇有点验,还会寻俺们雇人应卯。”
“娘的,早听说过京营这帮老爷兵,不意竟敢如此!”
兴许是鲁智深的嗓门大了些,骑在马上的林冲扭过头,注视这边。
张三多次出入张教头宅,和林冲也算勉强识得,见林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