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好惹,硬是步步紧逼,让余四海的计划脱节,使其人彻底没了退路。
余四海到底是兼营海贼的狠人,既然没法退,索性裹挟着所有人歃血为盟,还以协助自己发动叛乱为由,扣下有给同舟社通风报信可能的陈、李两家家主。
事关身家性命,其他的大户也顾不上什么往日情面了,尽皆站在余四海一面,让其人做了名副其实的话事人。
余四海敢于挑头,当然不可能全无准备,完全拼运气。
其父子两代兼营走私海商,除了官面上的打点,自然得随时豢养一帮亡命徒以供他们驱使才行。
邹渊、邹润叔侄就是余家的白手套,需要下海时便带上他们,不用时,则留在登云山打家劫舍。
二人做惯了山贼,本已经有些失控,欲要自立。
结果同舟社崛起,登州江湖势力被徐泽一扫而空。
各地的山贼要么被剿灭,要么被整编,要么赶在同舟社下手前跑路。
邹渊、邹闰二人也不能幸免,登云山呆不下去了,只能回余四海身边充作护院,自此才死心跟随。
邹润确认了屋内并无异常,回到院中向余四海复命。
“老爷,陈老爷和李老爷很安稳。”
“好。”
余四海已经看向南侧的街巷了。
之罘湾开港开始,徐泽便严禁乱搭乱建,所有房屋皆有同舟社统一规划,房屋布局整齐,街道横平竖直,即便是夜间,站在院内,也能看到街巷尽头的灯笼光亮。
家主没有说话的意思,护院头领邹渊也全神关注盯着大门,众人都不敢吭声,院内气氛。
忽然,街巷南侧火光闪亮,正是李氏布庄的方位。
黄四得手了!
之罘军营,李逵也在盯着远处的街巷。
朱武安静地立在李逵身侧,看着星光下其人凝重的脸庞——这种神情极少出现李铁牛的脸上。
“铁牛,在想啥?”
李逵并没有回头,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
“朱曹首,你说这些贼子明知道只要交出一些地,就能照样活得很好,为啥非要拼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造反?”
朱武长吁了一口气,他也有些迷茫。
“谁知道呢,东京城的赵官家那么聪明,不还是尽做荒唐事?还有朝堂诸公,不管未发迹前多有抱负,进了朝堂不也是只知道争权夺利?”
朱武心里想到了赵遹、王进去职,但这事知道就行,却是不能说出来。
李逵挑起了话头后,却又闭口不言,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朱武的错觉一般。
朱武见李逵不吭声,担心言多有失,也不敢再言。
远方,火光大起。
“哼!脑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