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袍与州泰席地而坐,“安岳兄哪是淡泊明志啊!分明是指桑骂槐,怪罪我来晚了。”
“呵呵~~~”
轻笑了一声,州泰也没有反驳,而是颔首作肃容,问道,“正如子瑾所言,男儿当沙场觅封侯。我已过而立之年,无有多少时光可荒废,便不做谦言了。不知子瑾此番前来,可是有携辟命与我?”
“嗯,有之。”
轻轻颔首,郑璞亦敛容,“此番我归来汉中后,便去寻了丞相。丞相表请朝廷,授安岳兄绍义将军之职,兼领领梁州州从事,暂归于我麾下。”言罢,不等州泰出声,又拱手告罪,“惭愧!今大汉战事频繁,各部将率皆有功勋在身,是故我无法为兄求得一爵位,还请兄见谅。”
绍义将军?
眉毛微微扬了扬,州泰欣然捋胡而笑。
他原先在逆魏时乃是州从事,比督领一部兵马的杂号将军还是有些距离的。
至于爵位什么,那就算了吧。
他是被俘以后投降的,又不是自动来降,尚够不上被封侯的待遇。
再者,哪怕被赐予爵位也不过是虚封的,没多大意义。
“以子瑾近年未尝一败的战绩,我能听令于麾下乃幸事也!”
喜逐颜开的州泰,连连颔首,也问出了最关心的话题,“不知子瑾乃是让我参详兵事,还是充任督士卒的别将?”
的确,这才是关键。
参详兵事乃僚佐之流,独自领军乃心腹之流。
孟子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州泰毕竟是降人,对大汉并没有归属感,行事乃依着士人的准则。
郑璞怎么用他、敢不敢信任他,干系到他对大汉的效忠程度。
“以安岳兄之才,听令于我麾下已然是屈尊,我岂能不用为别督领一军随征?”
摆了摆手,郑璞亦笑,“不过,兄所督领的兵力多寡尚未有定论。我有两个选择,可供兄自决之。”
嗯?
大汉授兵,还有让将率自决多寡之说?
闻言,州泰面露诧然。
但看郑璞满脸的肃容,不似再作戏谑后,便轻声说道,“恕我愚钝,子瑾之言,我不甚明了,愿闻其详。”
“呵,乃是我疏忽了。”
告了声罪后,郑璞冁然而笑,“我如今本部兵马详情如何,竟忘了知会安岳兄。”
言罢,便招了招手,让不远处的扈从将温好的马奶酒送来,递给州泰一囊,轻声慢语的边饮边解释。
本部兵马不足两千五百人的郑璞,归来汉中郡后,丞相允他可扩军至六千步骑。
其中,妻兄张苞尚未建立好的甲骑,并不算在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