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战马的速度,就算能撑这再疾驰三里,亦会再抵达戈壁滩之前被后方魏国斥候追上。
“呜~~~~嗬!”
仿佛是印证张特的想法一样,后方追兵冲锋呼哨声再度响起。
不过略略一沉吟的时间,双方追逐的距离再度缩减,只有五十余步了。
唉,罢了。
见二斥候依旧没有让战马提速的张特,暗中一咬牙,眼眸中泛起丝丝绝决,打算从战马上跳下去。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不拖累袍泽的办法。
然而,那黑脸骑卒不知是早有意料,亦或是缘于共生死的袍泽之谊,竟在此时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皮甲。
“共骑!”
乃是让张特跳上他战马的意思。
“竖夫!松手!”
气得张特连骂人的话语都迸了出来,狠狠地拍着他的手,怒吼时四溢飞扬的口水竟在烈日下泛起了点点色彩。
似是,色彩里就数大汉旌旗的赤色最多。
那黑脸骑卒如他所愿松开了手,但他却也松开了马缰绳。
将环首刀归鞘之后便以手撑着马背,看着张特的眼神里尽是倔强——竟是打算一同跳马而战!
见状,张特微微一怔。
旋即便破口大骂,“我若活归,定以你不尊将令之过,杖责二十!”
骂完,双手往马背上一撑,让身体腾空而起;又用双脚狠狠的往战马一蹬,如同一只大鸟般落在了黑脸骑卒的背后。
“唏聿聿~~~”
骤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惊起战马一声哀鸣,驰骋的四蹄也踉跄了下,差点没失去平衡倒地。
万幸,军中斥候的战马最是雄峻。
即使两人共骑,战马亦仅是微顿了下便再度平稳向前。
但如此一下的耽搁,让背后的追兵将距离再度缩短了十余步,张特已然可看清楚魏军斥候的狞笑了。
是故,他也抽出了绑在腿根外侧的匕首。
打算在临近前方戈壁滩时扎战马,令其在骤然受创时能提速狂奔少时。
还有二里,追兵还距三十步。
一里,追兵不足二十步。
张特抬起了握着匕首的手,正打算狠狠刺下时,却又陡然止力。
倏然间,北侧有一支轻脆而又尖厉的鸣镝主宰了苍穹,数息之后西侧的前方,再度有一支直上云霄。
断断续续,竟有五六支鸣镝在不同的方位远近作响。
此地已然十分逼近护羌营骑卒司马刘柱的巡视警戒范围,魏军斥候是不会擅自而入的,更莫说有五六队斥候同时宣告着正靠近。
得救了吗?
早就不抱着生还之念的张特,须臾间百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