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令人觉得别有韵味,曲折婉转的悲凉感扑面而来。
一如李球现今的心绪难平。
少时,一曲终了。
“公渊,此曲何名?”
静静倾听的李球呼出一阵白雾,轻声发问。
“先生言此曲名为《出塞》。”
先将羌笛插在腰侧,傅佥才淡淡回到,“相传是前汉孝武帝时乐师李延年所做的军乐,颂我大汉将士驱逐匈奴的功绩与壮烈。”
“驱逐匈奴啊.......”
喃喃复述了一声,李球又将目光投去了月光下的小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佥见状,张了张口想宽慰几句却又作罢了。
少小便作伴的二人,对彼此性情都很熟悉,也大致能猜测出彼此所思,所以傅佥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李球却先开了口。
“公渊,我恐不能践昔日你我之誓了。”
“嗯?异磬兄何指?”
“一并伐吴。”
“哦~~”
傅佥恍然,颔首应了声,“好。”
一并伐吴,乃是他们皆未被授职之前的言谈。
因为傅佥之父丧于夷陵之战的干系,他们二人在谈及孙吴时,傅佥总会念叨一句如若日后汉吴反目,他便请命随征东去雪恨。那时,李球亦会同仇敌忾的加一句愿同往,率家中部曲取道牂牁郡与傅佥会兵于建业。
算是少年郎之间的约定。
只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李球一直当成誓言谨记在心。
“非是我不愿赴国仇与报公渊之恨。”
担忧傅佥误解的他,还是紧着解释了句,“只是若如不诛贼子刘诰升爰、不将南匈奴右部筑成京观,我无颜离此地。”
“异磬兄日后还是要与我共赴国仇的。”
略作沉默,傅佥慨然作言,“贼子刘诰升爰竟敢戮我大汉将士、辱我汉威!此仇不报,我亦不会离此地。”
“嗯?”
闻言,李球侧头目顾而来。
待见到火光之下傅佥那严肃的颜容,不由倏然而笑,抬起了右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
伴着一记击掌声落下,城头上又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都知道,汉军若想击败南匈奴右部绝非难事,但想要灭掉却很难。
至少,在大汉有上万骑随时待命征伐之前,就莫作念想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仅在数日后,驻扎在酒泉郡会水县的马岱迎来了拓跋部的小帅戴胡阿狼泥,且他第一句话便是:“如若将军信我部诚意,彼刘诰升爰可一战而擒!贵军居延属国可自此再无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