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攻,退亦无忧’之慎也。”
“我大汉,则是大有不同。”
“璞与别部司马柳休然性情相契,尝得闻休然兄闲谈早年游历之言。谓蜀地出陇右之道,多处于雄山峻岭中,崎岖难行,且是栈道居多。士卒行军跋涉与粮秣辎重辗转,皆举步维艰,事倍功半。”
“因而,我大汉若出兵北伐,当首选春日动身,以图秋季得据逆魏之境,抢收麦粟以资军粮,就食于敌,减粮秣转运之困也!”
言至此,郑璞轻舒气,缓解一番疾言的口干舌燥,“是故,璞以为,我大汉与彼孙吴虽有盟约,然难协力也。”
“善!”
丞相听罢,拊掌而赞。
双眸之中,亦然丝毫不掩饰欣赏之色,“子瑾虽年齿不长,然胸中韬略,已不亚于幼常也!”
嗯?
不亚于马谡?
听闻丞相之赞,郑璞不由双目发怔。
而丞相见他愕然,轻笑出声,说道,“南征归来时,我与幼常曾有论,孙吴与我大汉共襄伐逆魏之事。幼常昔日之言,与子瑾今日之断,几无异也!”
原来如此。
果然,丞相心中早有决断,此番只是有考校于我罢了。
心有所悟的郑璞,连忙拱手,口出谦逊言。
亦然,顺着心绪,郑璞还想到了更多。
如今的大汉朝廷,或无人会冀望过,与孙吴共出兵协力北伐。
抑或者说,丞相昔日力促与孙吴同盟,只不过是为了,巴蜀东南线无有外忧罢了!
毕竟,当年襄樊之战,关侯水淹七军,斩庞德虏于禁,困曹仁于樊城,威震华夏,逼迫魏武曹操议徙都以避其锐。
然而,孙权却是背盟,遣将吕蒙偷袭荆州。
以至关侯功败垂成,兵丧身没!亦让光复汉室之志,折戟沉沙!
虽说以利互盟者,利不谐则叛,乃是世之常态。
但,举大汉朝廷上下,谁人不心怀忌惮?焉能不防备,孙吴再得可趁之机?
互盟不犯,可也!
共抗逆魏,亦可也!
然,若想协同出兵而伐,还是莫作念想了吧。
至少,于今岁刚讨定南中叛乱的大汉而言,还是免了。
“子瑾才学虽捷于当辈,然不可自傲,须知骄者难久,矜者易颓。”
赞罢的丞相,亦不忘叮嘱了句,方出声道,“此间事了,子瑾且去署事吧。”
“诺。”
当即应声,郑璞连忙作礼,“璞谨记丞相教诲。”
只不过,他却是没有依言离席而去,乃是昂头,双眸灼灼而朗声请之,“丞相,璞尚有思未言全,还请续言之。”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