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瞒,我已数月未闻酒味了!”
随手捞过来一胡牀且坐,郑璞接过傅佥递过来的稻饭与羊肉,“文容兄且稍后,待我先解解腹中饥。”
“好,子瑾自便。”
早就用过暮食的张苞,含笑颔首。
少时,郑璞匆匆果腹罢,便寻了个理由,将傅佥及扈从乞牙厝遣去歇下。
张苞亦然笑吟吟的递过来了酒囊。
二人你来我往,叙些闲话,谈笑风生。
待酒囊见底,张苞便肃容,拱手而问。
“先前便听闻,丞相常赞子瑾胸有韬略。后柳休然为我副职,亦常听他多番提及,子瑾随征牂牁郡时筹画之功。昨日与绍先及义弘畅谈,得闻子瑾设伏景谷道的诱敌之计。是故,我甚为叹服,亦些疑惑想请教之,还望子瑾不吝明我。”
“不敢当。”
连忙回礼,郑璞亦敛容以对,“文容若不嫌我愚钝,便尽可问之。我若有思,必无推脱之辞。”
“善!”
赞了声,张苞便径直发问,“子瑾以为,我大汉届时北伐,兵出何处最佳?”
“陇右。”
不假思索,郑璞便脱口而出。
闻言,张苞不由微愕,方冁然而笑,“原来子瑾早有思量。嗯,愿闻其详。”
“好。我且言之,如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文容不吝指正。”
轻颔首,郑璞便开始口若悬河。
“北伐逆魏,出兵不过东三郡、关中、陇右天水、取阴平走羌道入陇西河首,此四处可选。”
“进军东三郡,须借助汉水而行,然此处水势湍急,进易退难,非用兵良地。且夺了东三郡,对我大汉裨益不大,非首选之地也。”
“取陇西河首,虽可图金城及湟水河谷,进军凉州。然而战线太长,粮秣辎重转运不便,逆魏若是发大兵攻阴平,我军将首尾不能相顾也。”
“取关中,则是弄险。近些年,西北羌胡频频起兵叛逆魏,逆魏在关中及雍凉二州驻军颇多,且从雒阳、河东驰援进军关中,不过旦夕而至。我军若进入关中,兵少则无力匹敌,兵多则粮秣难继。再者,今我大汉式微,兵力不如逆魏之众,且无骑兵可长驱相互策应。是故,关中之地,非一战可定也。”
“取陇右,则是不同。”
“其一,乃兵力。雒阳及关中进军陇右,救援非一日之功。我军出陇右,可扼守于道而却逆魏援军于外。”
“其二,乃人心。逆魏在雍凉二州所造杀戮太过,又强制迁徙了许多羌胡部落,民怨如洪,我军若至,必然响应,可事半功倍也!”
“其三,乃地利。陇右亦有四塞之说,我军若夺之,可屯田蓄力而自守,犹如再添一汉中郡也!”
“其四,乃畜牧。夺了陇右,朝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