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被孙吴与大汉夹击之势。且逆魏庙堂中,亦会有谏言于曹叡,调遣忠贞之臣来镇守东三郡。
毕竟,孟达乃是贰臣。
有备无患嘛。
不过,还是莫高估孙权用兵的好。
心中嗤笑了声,郑璞扬眉而问,“敢问参军之意,那逆魏新城太守孟达,已有归义我大汉之言来?”
“然也。”
点了点头,马谡说道,“子瑾率军征伐在外,有所不知。孟达数月前作书信来于丞相,声称有意归汉。”
言至此,不等郑璞回话,又满脸作愤愤,“然而,此贼子却是颇为狡诈!书信往来数次,他竟不提何时归附,尽是以兵寡难敌逆魏,屡次催促丞相发兵去上庸,协助他固守!此乃归义乎?无非是想吞我大汉之兵以强自身,左右逢源而割据耳!”
喔
郑璞听了,不由哑然。
即是有些佩服,孟达的利令智昏,又是感慨其异想天开。
且不说,不管是否出于无奈,他已然叛过大汉一次,再度归义时,朝廷必然心有芥蒂。
虽不会责旧事见杀,却安能无有虚权之举?
再者,丞相诸葛亮,乃何许人哉!
才智扬名天下近二十年,焉能识不破他那点小心思?
竟会想着,诓丞相发兵让他并吞?
唉,此人莫不是,已然年迈昏聩了吧!
略作思绪,郑璞按捺心中所想,轻声说道,“孟达此人,不足见信。嗯,参军,那关中战马商路,尚可畅通否?”
“尚可。”
马谡压抑下胸中怒火,露出笑颜,“丞相知其不可信,便虚与委蛇,是故商路倒还算通畅。不过,一月才五六匹,且作价极其高。是否通畅,亦无关紧要。”
“那便好。”
郑璞呵呵一笑,便执起竹箸,大口巴拉吃食。
亦让对席的马谡,双眸微讶。
待郑璞用餐罢,忍不住便打趣了一声,“子瑾入军中不足一年,今竟已不顾士人风范矣。”
士人风范?
能得士卒倾心敬爱否?
暗中悄然嗤笑了声,郑璞取水漱口净手之际,心中又猛然一顿。
他倏然想起,马谡乃是豪族出身。
生来在好坐谈的刘表治下长大,为人亦颇重仪表,秉性亦有些类同于素来不屑军中匹夫的刘巴。
如此性情之人,注定得不到士卒爱戴的。
若掌军征伐,逢危难之际,士卒亦不会为之死不旋踵!
又思及,他先前对自身多有举荐之言,便有心点拨他两句。
是故,再度入席的郑璞,敛容作态,“参军,我若时时顾念士人风范,恐无阴平景谷道之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