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大汉后继无人?
唉.........
瞬息间,丞相心念百碾,亦悄然叹了口气。
不过,待目视郑璞时,眉目间已有喜色泛起,“子瑾既言及,必然有所思矣。且说说吧,有高见,可遏制逆魏援军?”
“不敢当高见之言。”
郑璞连忙拱手,谦虚道,“袭敌者,先虑断其援军,乃兵家常理也。想必丞相已了然在胸,璞安敢班门弄斧?”
“不过闲谈耳,不必拘束。”
果然,丞相闻言,便音容淡淡,“子瑾且言之,看有无拾遗裨益之处也好。”
“诺。”
恭声领命,郑璞朗声道,“既丞相不以璞愚钝,那璞便斗胆试言之。”
言落,便口若悬河。
“陇右之地,有陇山-六盘山脉隔绝关中,关陇之间仅有三道可通行。”
“其一,乃秦人入关中的古道,贯穿陇山的渭水河谷。然渭水出陇山时水流湍急,又废弃良久,难以通行。且逆魏若驰援,必以骑卒为前驱,必不取此道。”
“其次,乃陇右入安定郡的萧关道。此道西高东低,地势落差近千米,逆魏若取此道,沿途所耗时日良多,是故亦不是首选。”
“再次,乃陇关道。此道乃昔日我大汉从关中走西域丝路的驿点,平坦且维护良好,极容易通行。从陇山之东入陇的山隘番须口,乃划入右扶风所辖制,逆魏取此道可顺利越过山脉进入陇右。”
“且陇山之西,昔日张骞凿穿西域时,便在此道上设有‘张棉驿’,取其四通八达,可循着略阳川水、秦水(今名后川河),抵达陇右各郡县。因而,璞窃以为,逆魏若驰援,必取陇关道!”
“是故,我大汉若兵出陇右,先绕过城池,长驱至陇关前塞道扼守,可让逆魏援军不得入陇右也!”
“如今张棉驿虽已废弃,东入关陇道有两处可塞道而守之处,乃列柳城与街亭也!而列柳城位于街亭之后,故可谓之,能否塞道扼守住街亭,乃我大汉取陇右关键也!”
言至此,郑璞微顿,冁然而笑。
“以上所言,以丞相之智,必然思及。璞所思者,逆魏来援,必然遣良将,且会不惜死伤,强攻街亭!因一月之内,逆魏若不能攻下街亭,必会忧虑我大汉分兵走萧关道入安定郡,断其后路也!是故,街亭塞道扼守将领之选,干系到陇右得失,乃慎中之慎!”
“大善!”
丞相听罢,不由拊掌而赞,“子瑾之思,与我所虑者,几无异也!”
赞罢,略作思绪,又莞尔而笑,“子瑾一再强调扼守街亭将率之慎,莫非,乃是有意毛遂自荐邪?”
“回丞相,璞绝无此意!”
郑璞闻言,当即跳跃下战马,躬身俯首而辩,“我大汉蓄力数年,方得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