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而书。
偶尔,还会略作停顿,轻声问一立于侧的将率。
那将率身长八尺有余,年齿未至三旬。
额宽颐正,剑眉飞入鬓,鼻若悬胆,蓄着短髭,紧紧抿着的双唇,让灼灼之眸更显英气。
何人近丞相左右,而我竟识不得邪?
心有诧,郑璞向前一步,躬身行礼,“璞,拜见丞相。”
“子瑾竟归至矣!”
欣喜之声,从猛然昂首的丞相口中发出。
只见他面容的喜色不断洋溢,搁笔伸手虚扶,“子瑾速起身,且入座。”
“谢丞相。”
郑璞恭声而应,抬头正想步侧入座。
然,一直目视着他的丞相,脸庞上的喜色瞬息间凝固。
起身,步来前执起郑璞之手,细细打量后,便怅然出声,“子瑾颜容,竟伤及邪!”
“劳丞相挂念。”
郑璞连忙言道,“璞无有勇力,且临阵不慎,故添一小伤痕,其他皆无碍。”
但丞相眉目间的怅然,却是没有消逝。
轻轻叹了口气,方转身归座。
经那将率时,还轻声引见了句,“伯约,此乃我大汉讨虏将军郑子瑾。虽年少,然胸中韬略,冠绝巴蜀当辈。子瑾,此乃姜伯约,凉州上士也,熟谙羌事。你二人若得闲可多探讨,寻互裨益之。”
闻言,姜维连忙侧身,拱手作礼,“郑将军,我乃冀县姜维。”
原来是姜维啊!
难怪能立丞相之侧........
郑璞心道一声,亦拱手还礼。
正想出声寒暄两句,却见丞相便摆了摆手,让姜维先离去。
随即便作肃容,目视着郑璞而道,“子瑾,且将萧关道战事,细细道来。”
“诺。”
郑璞收回了心神,详细言之。
叙罢,见丞相面微有怒意,便连忙加了一句,“丞相,若幼常兄不兵出萧关,璞亦会遣信使报丞相,请命求出兵耳。”
“嗯?”
长眉微跳动了下,丞相有些意外的撇了眼郑璞。
少时,面色稍缓而叹,“朝廷自有法度。幼常有违调度,罪责难逃,子瑾不必为其开脱。”
“禀丞相,璞非有此意。”
郑璞冁然而笑,轻声谓之,“乃是当时上邽城既破,我军兵力充足,何不趁机夺了萧关,为他日攻入关中绸缪?”
如此说法,令丞相垂眉捋胡而思。
诚然,攻破上邽后,陈式部及高翔部便成了机动兵力。
若是增兵萧关道夺下关隘,对日后进军关中乃是大有裨益。
“嗯,子瑾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