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下。
神识是可以穿过地面的,虽然范围有限。
张白唯恐有失,透明神识小心翼翼地入地。这才发现,地下的状况令人大吃一惊。
在地下四五米深处,居然有一个方形的大堂,里面点了好些蜡烛,视线非常明亮。
这大堂,层高二米多,长宽各二十多米,可以毫不费力地贮藏上百名人员,现在厅堂里人数,虽然不算满满当当,但也有不少人。
脚下,是光滑的玉砖,大厅中央有一个火塘,塘里生着火。四周木板护墙,上面有点燃的烛台,墙上满布雕刻的花纹。
花纹不是汉人的式样,作为艺术生,张白一看便知,这是尼泊尔风格的木雕。
他皱了皱眉头,这说明建造此地的人,不是汉人,而是一名西域人。
而且整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厅堂内有四根石柱,其中一个上面绑着个年轻男子的尸体,他似乎受到过严刑拷打,衣服上的鞭痕触目惊心,浑身是血。
神识没有急着接近任何人,而且躲在角落里继续观察。
厅里的人有聊天的、有喝酒的,有抽烟斗的,还有人竟然不管不顾地原地修炼起来。
他们修炼时身前放着一个黑鼎,里面冉冉地升起一股雾气,混合着烟味和酒味,空气一片浑浊。
虽然气息混乱难以辨认,但这个绑在柱子上的尸体,其气息显然并非修仙者,看他的身材肌肉,应该是个普通练家子。
而厅里的其他人,身上那种气息打死张白也不可能搞错,肯定全都是血冥教的。
血冥教的人,从服饰上看不出他们在教中的地位,只有从行动举止上进行分辨,在这个远离总坛的地方,必定会有领头人,希望不要太强就好。
张白心里浮现出一个画面,就是在东王公府东荒山上的那位王爷,以及羲和。还有从山头弥漫下来的那一片乌云,不仅寒气彻骨,更是像一片阴影一般,笼罩在他心头。
神识慢慢离开了角落,非常小心地沿着屋顶移动。
“嗯?”
忽然有一个血冥教众抬起头来,往四周警惕地看了一圈。这人背上背着一顶斗笠,腰上佩着一把刀。
“怎么了?”另一个人问道。
“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说不出来”戴斗笠的继续环顾四周,“总觉得有生人的气息。”
另一个人是个老烟枪,嘴里叼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竹制水烟筒,抽起烟来,啵啵作响。他抬起头来,看看屋顶,又看了看大厅的出入口。
“我说柯嘉兄弟,不要疑神疑鬼的,这里可是地堡,根本就没人找得到。就算退一万步说,真有人能找到这里,可他怎么进来呀?总共就两个出入口,除非